沈娜沉默,第一次抬头直视张涛炙热的双眸,她无法拒绝,于是静静地走入了张涛的车中。
车轮转动,走到半路的时候,张涛缓缓的打开了他准备了许久的话题:“又要过年了。”
“嗯,要过年了。”沈娜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答道。
“今年去加拿大还是去澳大利亚?”张涛问。
“中国。”沈娜回答得很干脆。
“伯父还是伯母回国了?”张涛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沈娜。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回来过了。”沈娜垂下头,表情变得十分落寞。
“三月的那个日子,你还记得么?”张涛发现沈娜的变化,于是转移话题,试图提示些什么。
没有回答,沈娜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张涛的问话,片刻忽然对着一个十字路口说:“到了,我就住那里。”这时路口的指示灯恰好转向了红色。
张涛停下车,本想要问沈娜朝那边拐可以到达她的住处,沈娜却在停稳的瞬间走出了座位,没给张涛任何反应的机会,沈娜再一次匆匆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望着沈娜没入霓虹深处的背影,张涛束手无策,道路已经恢复了通行的指示,他无奈踩下离合,怅然地驶离了沈娜走失的路口。
这样的情景,张涛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他总是在好不容易与沈娜相遇后又看着她慌张逃避的情节中反复,这种恶性循环,像在深渊中持续坠落却总不能着地一般无助,从一个希望过渡到另一个绝望,直至麻木。
“我把爱铺成蓝天,让不安的你,一抬头就看得见。我把心烧成火焰,让怕黑的你拥着温暖入眠。我晓得时间如雪,有时候会覆盖一切,但是真爱一如倔强会重生的绿叶。第几个100天,还是很有感觉……”
这是张涛为沈娜默默守候的第10个100天。
张涛开着车在夜幕的城市间穿行,每盏路灯、每个路口都走马观花地流过视线,直到他按照习惯停在了一条灯光氤氲的步行街口。
张涛下意识地选择了从那条满是酒吧的长街出口进去,他本来没有想过今天还能看到peter的店到这个时候还在营业。因为每个周五,peter的酒吧总是与上班族们的回家班点一样准时关门。
酒吧门口的门铃被推开的门页摇响发出清脆的“叮铃”声,peter正百无聊奈地拿着一只玻璃杯用毛巾反复擦拭着,边擦边盯着深处的一个角落委屈地叹着气。
“peter,你老婆出差了?”张涛一进peter的店就忍不住要调侃他两句。
“没啊……”peter可怜巴巴地答道。
“那怎么都这个点了还在店里?”张涛疑惑不解。
“那不是还有个人嘛……”Peter愁眉苦脸,五官都快拧到一块地苦道。
“谁啊?能阻挠伟大的Peter回家做二十四孝好男人?”张涛心里很苦,可嘴上却一如既往的损人没商量。
“你就别逗我了,我都愁死了……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吧……”Peter叫苦不迭。
“我?你是店主,人家是你顾客,我能想什么办法把他弄走。”张涛摆出一副坐看好戏的姿态。
“张涛你太不厚道了。你不弄走他,那你有Isa电话没有?让Isa来带他走。”peter急了。
“Isa?”张涛一时没反应过来,走近两步看清了那个深埋在暗影中已经烂醉如泥的人——他就是曾经在云烟身边的那个“准”男朋友傅磊,张涛不禁惊讶:“怎么是他?”
“认出来了吧,赶紧打电话给Isa让她来吧。”peter几近央求地说。
张涛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思忖了好半天,才从通讯录中已经选中的“云烟”转跳到了“张依思”。
电话结束后半小时,张依思终于出现在了望眼欲穿的peter面前,三个人好容易将浑身酒气、吐闹不断的傅磊搬上了张涛的车,过程中,傅磊口中含糊地叫喊着好些话,张涛只隐约听到几个不连贯的词句“我要的不是……”“为什么你看不到……”“不接受……”。
发动机启动,张依思担忧地不住回望瘫在后座的傅磊,比起刚才的他现在已经安静了很多,这时耳边张涛沉闷地声音缓缓响起:“他家住哪儿?我送他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把他送回家他就完了!他爸会生吞活剥了他的!”张依思一听张涛要送傅磊回家,神情徒地变得恐慌起来,她惊叫道。
张涛耳膜被张依思的叫声震得一阵刺痛,他无奈地说:“小姐,照顾一下,我在开车,分贝不要开这么大,容易出事。”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总之不能把Daniel送回家,他老爸很恐怖的,你知道封建社会地主怎么对待奴隶的么?他会把傅磊吊起来往死里抽的,傅老爷子危险系数极高,我绝对没有夸张。”张依思噼里啪啦把傅允华说得跟洪水猛兽不差分毫。
张涛哭笑不得:“那总得指个地方吧?”
张依思苦思半响说:“从下个出口往南,我记得有个同学在那边,让傅磊在他家凑合一晚上。”说着她朝公路前方的岔口一侧指去。
张涛顺着张依思手指的位置看去,顿时哭笑不得,他说:“南?依思小姐,你指的那个方位好像是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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