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我从来不觉得同一个公司的人就绝对不能谈恋爱和结婚,这是人的自由,只要不影响工作不就得了。况且我一直认为,只要有感情,连年龄都不是问题。”
“Eric比我大。”
“那就更不需要纠结了啊,既然他暗示的都那么明显了,你就试试考虑接纳对方呗。要是你心里真过不去这个同事的坎,你学姐那边不是还给你介绍过一个外甥么?”
“我学姐的外甥就是Eric。”
“啊?”云烟在电话那头彻底吃惊震惊了。
“嗯。”
“安妮,你这一晚上给我同步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现在心里也很乱。”
“这样,安妮,你现在先什么都不要想,先该怎么样怎么样,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早上一睁眼,脑子里如果首先出现的想法告诉你怎么做,你就照它去。”
“哎,你说的简单,遇到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美女,这是好事啊。你怎么感觉跟糟了什么罪一样,好不好别这么跟我这个已婚妇女炫耀你单身的优势呀。”
“算了,也挺没意思的,我先洗脸去了。”安妮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被留在连线另一头的云烟放下电话,脸上微微扬起了会心的笑意,她真心为安妮挫折飘摇的感情终于即将抵达彼岸而感到开心,笑过,她又微微垂下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她感觉到,在那里,正有一个生命正在缓慢并强有力形成的过程。很真切,很美妙,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云烟回眼去望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为她切水果的予林的声影,他们所有人的生活才刚刚踏上了各自的真正轨道,幸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
一切都变得不再只是单纯的甜蜜温存,沈娜在第二天与云朗的约会过程里,一直心事重重。沈母的话言犹在耳,叫沈娜整个人的状态都没法回到与前一天初见云朗到来的那般感觉。
当然这样的变化云朗也略微感知到了一些,但他却一直觉得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聚时光,不要浪费在无谓的猜疑上,便也没有将太多注意力用来纠结这一点还无法完全确认的细微变化上,毕竟现在的他俩,能够像这样携手相处的时日不多;而沈娜就更是习惯了什么事都往心里面藏着。
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进行了一场貌合神离的约会,他们两个人都保持沉默,谁都不不主动去捅破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会叫两个人感觉都不好的窗户纸。
但是,隔阂始终在那里,即使再努力假装看不见,它还是会看在眼里,梗在心头。终于叫云朗忍不住在第二次送沈娜回家的时候,问出了口:“娜娜,能告诉我,你心里的事么?是不是伯母昨天对我那么晚才送你回家不高兴了?”
“不是。”沈娜摇摇头:“我妈妈不会介意的。”
“那你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心里有事?”云朗虽然不想戳穿沈娜,但是有所保留对于他而言还是太难。
云朗这样坚持,叫沈娜也十分无能为力,她深深地看了男友一眼,说:“云朗,别再问了好么?回宾馆吧,先暂时给我一些独立思考时间,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可是我不希望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要知道,现在咱们是两个人,有什么困难可以一起面对。”云朗真诚地说。
“嗯,我知道,所以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我会处理好的。”沈娜已然坚持不把昨晚跟母亲的分歧告诉云朗,所以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就算云朗如何坚持要知道自己态度发生变化的原因,她也不会说。
“嗯,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一定记住,有什么事情,不要只是自己一个人扛。”云朗意识到熬不过沈娜,只好作罢。
“嗯。”沈娜含笑点点头。
云朗心疼地用手去捋了捋沈娜额前散落的碎发,依依不舍地转身缓步而去。沈娜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变得落寞无比,母亲的话语又重新绕上心头。
未来——就像是失落在浩瀚宇宙的一粒沙,在被遗落的瞬间,就被黑暗与虚无笼罩,无尽的空虚和未知叫人感到畏惧。只是即便如此,对于与云朗的这份感情,沈娜也想要继续下去,孤单彷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份属于她的爱情,她不能让它就这样被现实轻易地击垮,因为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对一切事物都只是妥协接受的沈娜,她希望接下去的人生,是由自己主宰和抗争而来。
云朗的身影在小区院子拐角处已不再见,天色同时步入夜幕,依然是墨黑的天空,却因为华灯初上而印上了人文的光华,这就是人类改变自然、征服黑暗的魄力。
感觉真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自从沈娜在见着云朗的第一天晚上,沈母对她说过那一番为了她好,却听了令她丧气的话,她跟云朗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段假期的共度时光就已经开始变了滋味,但是因为假期才刚刚进展不到一半,接下去相处的时光他们仍旧珍惜,便彼此都很好的保持默契,不去触及那件切实存在、短时间内又无法改变,却会叫彼此都十分介怀的事情。
实际上,对于沈娜和云朗,真正属于他们这一对情侣的约会时光,自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随后的几天里,云朗只是陪着沈娜一起为她的工作室张罗一些余留下来,还来不及置办齐全的东西,顺便利用休假的时光,为自己的女友充当了一回全能员工。不论从擅长的技术支持,还是到清扫打杂的清洁工,而叫他彰显出体内自带全能属性的是——他还为毫无金钱概念的沈娜理顺了她的财务收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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