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盘点：从琴酒变小开始 第20章 你不是以前的新一了

此后两天，平安无事。

这天下午，水族馆里发生了一起案子。

接到目暮警官的委托，工藤新一想都不想立刻答应，身边的毛利兰也想一起去，两个人踏着深红的霞光前往水族馆，在太阳落山之前破解完毕。

隔着玻璃，各类的鱼悠然来往，目不斜视。

偶尔停下来欣赏游客，摇动着灿白或者橘红的身躯。

“因为，我嗅到了真相的气味啊。”

在被人问为什么这么迅速的时候，工藤新一解释。

“气味？”毛利兰很疑惑，“可是，我没有闻到那种味道啊。”

“就像鲨鱼一样吧。”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触手可及的玻璃墙壁。

在灯光的照射下，淡蓝色的水体微微发亮，嶙峋的岩石上布满珊瑚，碧绿的水草摇曳生姿，五彩斑斓的小丑鱼穿梭其中……漂亮得如梦似幻。

“鲨鱼？”毛利兰不理解。

“闻到血腥味后会迅速赶赴现场，利用身上所有感觉找出猎物，一旦咬上之后，在对手放弃挣扎之前，会不断拿出证据这一尖锐的牙齿啃噬他……”

工藤新一回头一笑：“这就是侦探啊！”

一只深蓝的鲨鱼呼啸而过，在他话音落地的时候傲然摆尾。

毛利兰呆呆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家伙。

好陌生……这样的新一，真的好陌生。

“对了，灰原……”

离开水族馆后，工藤新一第N次脱口而出。

毛利兰终于忍无可忍：“新一，你究竟是怎么了？那个叫灰原的女人这么让你在意吗？那你去找她好了啊，本来以为可以在水族馆好好玩耍的……”

“小兰。”工藤新一如梦初醒，道歉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他不认识什么灰原，可是这个名字像是烙印在了记忆深处。

“也许是天气转热，中暑了吧。”他摸着额头。

“嗯。”酸涩感突然涌出，毛利兰随便应了一下，不再说话。

从水族馆出来她就心事重重，显得尤为敏感暴躁。

工藤新一偷偷打量她，不知道她这次又因为什么不开心了。

因为他又来破案的事？可今天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因为明天的考试？小兰不是学习优秀的那类学生，但之前不会担心这种事。

一路无话。

到了分岔路口，两个人分别的地方。

工藤新一故作轻松：“明天见啊小兰，好好复习。”

“新一……你变了。”毛利兰忽然说。

“啊？”工藤新一停下脚步，心中针扎似的惊觉了一下。

“对不起，小兰，可能是因为我这几天不舒服——”

“新一，”毛利兰打断他的话，“你看，你以前不会说这么多对不起。”

“好像是。”沉默三秒，工藤新一自嘲般的笑。

还是瞒不过去啊。他以为自己装得挺正常了，结果还是……

“你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

我也说不出来具体哪儿变了，就是感觉很奇怪。”

毛利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比如前几天女生送你礼物，你拒绝得那么温柔，比如你从不对我说好好复习这种话，显得……过分礼貌。”

“还有，这三天，你一次也没提起过福尔摩斯。”

“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不是以前的新一了。”

“对不起，小兰。”话出口，工藤新一下意识停顿。

他决定向小兰解释，相处十几年，他相信小兰应该可以理解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对不起很多人。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每天上课，下课，偶尔破个案子，明明跟往常一样，但我居然会觉得幸福。”

“但是，这会让我隐隐有种愧疚感。”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身为侦探，我第一次这么困惑。”

他望着远处的天与房屋，近处的树与道路，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明明是那是司空见惯的，可是，他觉得那么虚浮缥缈，但是蹲下身看它们，违和感又会荡然无存。

毛利兰突然拉住他：“新一，我不想听了，我们回家吧。”

“不，小兰，我知道有问题，我骗不了自己。”

工藤新一决定将事情说清楚。

“从三天前睁开眼开始，我就觉得很不真实。明明我就在这里，可是总有种不真实感，并不是说周围的一切不真实，而是……”

工藤新一指指自己，“我不真实。”

像是夺舍别人，可灵魂与身体都是他没错。

这让他很痛苦，迷茫的痛苦，对于侦探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哪怕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了，正常上学，正常放学，回忆过去的自己，然后去假扮他，直到刚刚毛利兰说他变了……这让他有些累，又有些解脱。

毛利兰长久不说话，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看它滚过来滚过去。

风在两个人之间掠过，卷走一片细碎的纸屑。

“可是小兰，不要担心，我会努力的。”

工藤新一再度露出阳光般自信的笑，像他推理时那样。

他说：“我相信我可以找出真相，我保证。”

“不！不要变回去！”毛利兰抬起头，泪眼朦胧。

“小兰？”工藤新一微微惊讶。

“新一，求求你，不要去寻找真相好不好。这样生活不可以吗？你看，这三天你都没有说起福尔摩斯，说明你是可以改变的，维持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小兰……”

面对哭泣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束手无策。

毛利兰的眼眶红红的：“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放弃推理吗？”

长久的沉默。

“抱歉，小兰，推理就像我的生命一样。”

“可是，其他人没有推理也照样活得很好啊。只是爱好而已，换一个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踢足球，可以去打篮球啊，这些我都会支持你的。

如果你喜欢推理，那就去写推理小说，可是，为什么非要当侦探呢？”

“小兰……”工藤新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毛利兰泪珠滑落脸颊：“如果你是侦探，那猜一下我的心思啊！”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我不想再听对不起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开始斟酌词汇：“小兰，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我是说，推理与感情并不冲突，与任何事都不冲突……我真的热爱推理。”

毛利兰失望摇头：“新一，你变了，变得好陌生。”

第一次，工藤新一感受到了窒息。

犹豫再三，他终于问出来：“小兰……那你是喜欢过去的我吗？”

“过去的新一……与现在的生活。”

黯然许久，工藤新一点点头：“我明白了。”

一辆漆黑的车驶过，气流浮动，卷起了不知哪里来的花瓣。

纷纷扬扬中，工藤新一看到了车里的人。

茶色头发，清丽面容，熟悉的白大褂与酒红色高领毛衣。

他张张嘴，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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