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可比救人容易多了。”
虽然是男人的脸,但用的是女人的声音。
“哈哈,这个笑话可不好笑。”皮斯克挤出几声干笑。
“是吗?这可不是笑话。”
贝尔摩德也笑,然而持枪的手一动不动。
“我是组织老人,”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皮斯克笑不出来了,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我很早就加入了组织,兢兢业业卖命到今天,组织没理由杀我。”
“老人……”贝尔摩德轻轻摇头,“组织可不缺老人。”
价值跟年龄成反比,到处弥漫着老迈的腐朽气息,可算不上好事。
“你知道的,我跟你一样,也是Boss的人。”皮斯克吞了口唾沫,赶紧数他的贡献,不过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大事记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那双眼里透着愚弄与怜悯,映照出他此刻的卑微。
最终,他喃喃说:“Boss很信任我,你不能随便杀我。”
然而贝尔摩德依然将枪口对准他的头颅。
皮斯克看出了她的决意,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变脸说你不能这样,“就算Boss再宠你,你也不能肆意妄为,这是卸磨杀驴,是过河拆桥!”
然而贝尔摩德只有一句话:“抱歉,这是Boss的命令。”
Boss……皮斯克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与之而来的寒意让他如坠谷底。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都是这样的吗?”
贝尔摩德幽幽道,“为组织做事,你难道还没有觉悟吗?”
皮斯克没听出她话里的含义,满腔都是被Boss抛弃的愤懑与绝望。
他七十多岁了啊!
他为组织含辛茹苦工作了五十年啊!
然而他老了,组织连一点小小的错误都没法原谅。
组织嫌他没用了,没用的老人如同废品,是该找个时间处理掉。
没办法了,枪口下皮斯克开始求饶,“拜托给我个机会……”
“吞口重彦我会想办法杀掉,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味美思,帮我跟Boss说一说,”他站起来,仓皇地想抓面前人的手,“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贝尔摩德微微后退,避开了那双遍布老年斑的手。
大部分人都恐惧死亡,临死前的丑态总是花样百出,她厌烦了。
“死亡不是你可以拒绝的。”她更正道。
“而且你的认知错了,组织在利用你的同时,你也在利用组织。枡山会长的身份是组织给你的,如果你不再是枡山会长,那么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放轻松,我会一枪毙命。”贝尔摩德扣动了扳机。
“咔擦”,没有想象中脑浆迸裂的画面。
完了。皮斯克的脸变得惨白,恐惧夺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直到瘫倒在地,他才发现他没有死,贝尔摩德的枪里没有射出子弹。
贝尔摩德瞳孔微缩:“不可能,这不是空枪!”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想到那张朴素的脸,她忽然明白了。
我来的正是时候。
风见裕也带人踹开休息室的门。
很好,如他所料,贝尔摩德与皮斯克都在这里。
贝尔摩德打碎了花瓶,选了块锋利碎片抵着皮斯克的脖子,让他们不敢贸然上前。皮斯克,她曾经的同事,曾经的解决目标,成了她如今的人质。
“风,风见警官?”
看到她的脸,冲进来的公安们震惊地瞪大眼睛。
太像了,外表几乎看不出差别。他们迟疑地看向身边的人,像是想确定这个风见警官是对的,然后看来看去开始了找不同的游戏。
“她就是我说过的易容高手,也是枡山宪三的同伙。虽然她变了装,但想要区分其实很简单。”风见裕也打着哆嗦,光着脚丫,穿着借来的外套说。
“太不可思议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让人惊叹不已。
“所以警官,是什么区分方法?”有公安弱弱举手。
风见裕也胸有成竹地说:“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伪装得再像也仅仅是伪装,虽然脸是一样的,但身体做不了假。”
他挺了挺呼之欲出的腹肌,表明他的正统身份。
“束手就擒吧贝尔摩德,你们逃不了了!”
“你知道我?”贝尔摩德微笑,“你似乎不是简单的警察。”
“你没机会知道了。”面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风见裕也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定定神,举着枪向这个组织成员逼过去,“你有权保持沉默,但……”
“等一下!”一道男声从背后响起。
“谁?”风见裕也回头,觉得这声音熟悉得诡异。
等看到那人,他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男人,那个站在门框边的男人,长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又一个风见警官?”
公安们的脸都绿了,面面相觑。
贝尔摩德也愣住了,等等,难道那个也是假的?
所以她到底在假扮谁?假扮一个假扮成警察的神秘男人?
完了,是我自己。因时空风见裕也慌了手脚。
“他是假的!他们都是假的!我在饭店外面的时候就被打晕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总之我才是风见裕也。”果时空的风见裕也揉着脑袋走进休息室。
“别,别过来!”公安们将枪口对准他。
太乱了,面对整整三个风见警官,他们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什么情况,消消乐吗?不带这么玩他们的!
“把枪放下!”因时空风见裕也生怕枪口走火伤了他自己。
崩溃的公安又把枪对准他,吓得他连连后退。
这时候目暮警官带人冲进来,说公安警官风见可能是犯人同伙。
他问工藤老弟有没有将消息透露给公安,得到了否定回答。柯南心想任务绝密,他都是窃听才知情的,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公安举报人。
除非……这是黑衣组织在自导自演。
一进门目暮警官就傻眼了,因为风见警官有足足三个。
果然是同伙的阴谋。面对此情此景,他对工藤老弟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我是真的!”
“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他是真的!不,我们都是真的!”
反正我不是真的。贝尔摩德觉得这场面太有意思了。
公安都哭了:“警官,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他们的枪口开始胡乱指,一会儿对准这个一会儿又对准那个,每个风见警官怎么看都有不对劲的地方。指来指去都没有标准,终于有人让他们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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