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基德殷勤地问。
琴酒的小脸皱成一团:“晕乎乎的,想吐。”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含在嘴里像是黏痰,得嚼。
等了一会儿没变化,基德说药量不够,得全干了。
看着那瓶垃圾一样的东西,琴酒,琴酒有点不想变回去了。
但是得喝,得变大,更别说还有把枪在脑门上顶着,他屏住呼吸,不去闻那种发酵的腐烂耗子味,一口气吞干净,纤细白皙的脖颈剧烈收缩。
酸甜苦辣咸……胃接受不了。
琴酒喉咙一紧,直接涌了半瓶出来。
“大哥你受苦了。”伏特加抹着眼泪心疼不已。
好在苦难是有回报的。砰砰,琴酒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血液循环将成分输送到全身各处,每个细胞都开始发热,变烫,继而衰退,最后冒烟。
烟雾缭绕中,琴酒骨肉消融,发出了痛及灵魂的喊叫。
“大哥……”伏特加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代替大哥受这份苦楚。
琴酒在后座上挣扎瘫倒,没了骨骼的支撑,皮肤凹陷血肉模糊,渐渐分不出区别,最终留在座位上的,是一堆衣物,与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大哥他,化掉了?”伏特加呆滞着脸。
虽然见过柯南化形,但毕竟隔着一层光幕,现在亲眼目睹这副惨烈场景,基德的扑克牌表情差点崩了,只能努力屏住呼吸……避免吸入空气。
因为空气中,弥漫着飘散的琴酒分子。
……
“大哥别看。”
伏特加赶紧去捂琴酒的眼。
太血腥残暴了,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的。
“滚。”琴酒冷漠而简洁地拒绝了小弟的好意。
他要亲眼看他的血肉腐烂成泥,亲眼看他是怎么死而重生的。平时都是他欣赏别人濒死表情、愉悦自身的份,如今欣赏自己的……别有一番滋味。
这都看得下去?基安蒂两眼猩红,才发现琴酒是同道中人。
太吓人了,柯南惨白着脸,非常感同身受。
不过他又剧烈摇头,接受不了他竟然会与琴酒有感同身受的时候。
灰原哀淡淡说这是正常流程,变大变小都得来一次。
“我……”柯南不想评价。
朗姆喃喃:“我有点不想返老还童了。”
贝尔摩德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说的话算不了真。
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生物,更不用说朗姆这种贪生怕死的上位者,真有一颗银色子弹放在他面前,他一定抢得比谁都快,水都不用直接吞下去。
虽然柯南变大的时候见过这种场景,但画面太过震撼,人们的身心还是受到了极大冲击:“我以后再也不吃咖喱了……还有土豆泥。”
……
“啊啊啊!”伏特加终于反应过来。
他绝望地揪头发,忍受不了那滩混合物是他的大哥。
明明他喝了没事的啊!难道是……剂量问题?
“别张嘴。”基德捂着口鼻,说你会把琴酒分子吃下去的。
大哥都化了还在乎这个?
伏特加疯了,疯了似的扑过去想同归于尽。
虽然枪没了,但是用牙咬也得把那人咬死,他张牙舞爪地挺进半个身子,直到对上那张脸却犹豫了……那张破损的贝尔摩德的脸……他下不去嘴。
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他想起大哥跟这女人有一腿。
大哥还在身边看着呢,虽然眼珠子也化成水了,但他没办法辱没大哥。
“没死呢。”基德一巴掌将伏特加扇回去。
这张脸是不太行,他撕去贝尔摩德的皮囊,露出一张年轻的混血儿脸庞:鼻梁高挺,皮肤古铜色,一头金发顺滑飘逸……这是他捏造的身份:肯密里恩。
他忍着恶心伸手,伸向那滩肉泥……似乎想将手插进去搅和……
“别碰我大哥!”伏特加抓狂了,歇斯底里。
基德不理他,翘着兰花指,将湿漉漉的衣物拎起来丢掉。
啊!伏特加颤抖,全身扭成了麻花。
他看着那堆衣物,想着大哥成泥了没法火化,这身衣服说不定能立个衣冠冢什么的……于是哭着将衣服捡回来。上面沾满了大哥的体液,气味感人。
基德恶寒了一下,说别哭了,琴酒还活着。
他捧着摄像机对准肉泥:“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液体动了。伏特加停止了哭嚎,一脸惊悚。
如活物一样,在座位上不断流动,聚集,慢慢拼凑。
“大哥,是大哥!”伏特加激动起来。
他认出了大哥的身体!虽然还不完整,但大哥果然没死!
大哥正在一点点重生,啊,是一米九的大哥!
活人融化不稀奇,但死而复活……那就是神迹了!他何其荣幸,亲眼目睹了一场神迹!伏特加的世界观随着琴酒的重塑而重塑,在胸口画起了十字。
“好像不是这个教。”他不管了,提心吊胆守着。
直到一米九的琴酒完整出现,他才忍不住了,涕泪横流。
“大哥!”他的喊声惊醒了昏昏沉沉的琴酒。
“变大了?”琴酒看着他新生的身体,心绪复杂。
本着反正没毒何妨一试的念头,拼命喝下了儿戏般的魔药,结果居然真的有用?所以那真是魔药?他真是因为魔法变小的?这世界上真有魔法?
琴酒的思维混乱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过去二三十年,都白活了?
新生的大哥不着一物,伏特加红了脸,赶紧脱衣服。
然而一把枪从破碎的车窗伸了进来。
“下车!都下车!”
高木涉大喊,脸颊通红,恨不得就此瞎掉。
接到群众报警,他前来查看情况,以为是简单的打架斗殴。
哪知,先是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然后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三个大男人挤在保时捷里,一个一丝不挂,一个正在解衣服扣子,另一个扛着摄像机在拍摄……
场面相当之难评,让纯情的他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天啊!
还录像?还录像?
高木涉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玩得这么大的吗?!
甚至……那个魁梧的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还拎着小孩子的衣服!高木涉血压高了,那身黑色风衣他认识的,难道那孩子惨遭不幸了吗?
“下车,都下车!”过于震惊,他举枪的手都在颤抖,怒斥这群败类。
保时捷里,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地将高木涉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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