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外是熙熙攘攘,寺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人群依旧川流,依旧人山人海,却都是信男善女,自是懂得寺内的规矩,只是在金身大佛像前虔诚地跪着,双手合十,许着心愿。作揖,上香,进门,叩首,默念,起身。动作一气呵成,又不紧不慢。“进去瞧瞧?”魏元和向“顾少陵”问道。“也可。”“顾少陵”似是也很兴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进门迈足男左女右,不得踩门槛,步子要迈大。左手拿香,右手拿烛。先燃香许愿,再作揖。作揖时首要举过头顶……不得多言,不得喧闹,不得乱了规矩。”顾少陵滔滔不绝,说着繁琐的礼节。
“想不到你一武人竟懂这些规矩。”魏元和不可思议的拍了拍顾少陵的肩膀,起身像里走去。“师傅。”一个穿着灰色七衣的小和尚快步走进方丈室,低声轻唤里面正在念经的人。“师傅,外面有几位衣着锦衣绸缎的施主,可否让弟子将他们请进来?”小和尚毕恭毕敬地站在那身穿赤黄袈裟者的身边,轻声地说。
“不用了,既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有衣着华贵之人也并不稀奇,莫作怪。”住持闭着双眼,一手成掌立在胸前,一手捻着佛珠。“哦,那弟子就先退下了。”“且慢。”住持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小和尚。原本快要走出方丈室的小和尚猛地一顿,回身行礼问道:“师傅有何事?”
“你去将那几位施主请来。”“是。”“阿弥陀佛。”住持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行了个礼。
小和尚快步走到顾少陵一行人面前,行了个礼,说:“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随我前来,贫僧之师想见各位施主一面。”
“不……”“既然这样,我等自是会前去。”顾少陵冷着脸答道。话刚说一半,就被魏元和打断了。
“请上人前方带路。”魏元和话音刚落,便向“顾少陵”宛然一笑,笑容灿烂。
顾少陵一脸无奈,又酸酸的看向了假扮他的楚西风。楚西风板了板脸,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随着小和尚向方丈室里走去。“贫僧真是有幸,能请到秦康君这大名鼎鼎的人物。”住持让顾少卿一行人先上座,他自己却在佛像前燃上了三炷香,又低声念了两句经,才回身与顾少陵一行人交谈。“您这方丈室可真为清幽,外面庙会如此热闹,在您这里,确是檀香缭绕,能耳闻落针之音。”魏元和睁着鹿儿般湿润无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许是第一次来方丈室吧。“施主,吃斋念佛不得有俗音玷绕,除这庙会之日,寒寺向来清静。着方丈室坐落于寺内院中,自是清静许多。出家人,自是向往那一份清静。”住持仍为一手成掌立于胸前,一手捻着佛珠。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小和尚端着木盘,上面放着简单朴素的茶具。“咯噔”一声轻响,小和尚把茶具放在桌上便退下了。
住持为顾少陵几人和他自己各酌上了一杯茶,茶香弥漫,与檀香结合起来竟出奇的好闻。“各位施主,请品茶。”住持的眸子闪了闪,略有骄傲地说:“各位施主,此是西湖龙井,且是狮峰的老井。
冲泡它的乃是虎跑水。龙井茶,虎跑水,乃杭州双绝。这茶水,汤明色绿,若有兴趣,可观茶叶之动,泡时,茶叶逐渐伸展,一旗一枪,上下浮沉。仅观之,便是一种享受。”魏元和眨了眨眼睛,低声问“顾少陵”:“少陵哥,这老和尚在说什么啊?怎么神神叨叨的……”话音未落,便被顾少陵打断:“和儿不得无理。”
顾少陵深吸一口气,轻启唇,道:“一盏清茗,一柱檀香,一人独对一山,一心静面一世。”“施主好文采,道出老衲向往的境界。”
住持略微点头,话锋又转向“顾少陵”:“秦康君,请问您有何高见,能否提点老衲一二?”
楚西风可是武状元,岂会有何“高见”?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拍拍胸脯,说:“这文邹邹的东西,我才不愿做呢,我只负责保证君主的安全便是,这种东西岂于我搭边?”可这时,他扮的却是秦康君,从小饱读诗书,文化程度不知比他高多少。“我,我……”“顾少陵”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作答。“住持,请问刚刚那位小师傅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畏手畏脚,且如此惧怕你?”顾少陵见楚西风已经急出了汗,只好将话题转移。
“对对,那位小和……小师傅为何如此惧怕你,即使你是住持,也不该如此。”“顾少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滴里嘟噜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急忙了转移话题。
“施主,莫要如此惊慌。”住持的眼神在顾少陵和楚西风身上来回扫,似是略知一二,笑着点了点头。
顾少陵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一路无人发现,竟被一个老住持发现了端倪,早知道就死也不进来了。住持笑了笑,对魏元和说:“这位女施主,你可自知?”魏元和湿漉漉的眼睛一转,皱了下眉,问:“敢问老住持有什么深意?小女不知,请老住持提点一二。”“女施主,您可确定您对身边的人都知根知底?”
“当然!”魏元和眉头锁得更紧了。“女施主,对身边之人需知根知底,才可更好的行事。也可获得红缘。施主,要善于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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