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把紫檀木制成的太师椅上发呆,双眼无神,仿佛魂儿都随那名叫韩雪的女子跑了般。这一坐就是一整天,说到底还是在纠结进京赶考这件事,又或者说是在纠结怎么和韩雪提起这件事,他不清楚韩雪会不会答应他跟他一起去进京。
便抖了个机灵私下托人捎信过去,先探探对方的口风。结果是信送到了,但是回信却是遥遥无期一派没有指望的样子。尽管跑堂的伙计一再保证自己绝对是把信送到了那地儿,但是楚希望却在心里不得不怀疑这厮可能没把事办成。
“你这厮,是不是半道把信弄丢了?”
“哎哟喂,楚公子您可不能冤枉小人呐,小人做跑堂的有是好几年了,这种帮人稍信儿的差事是从未出过半点岔子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这么着吧,您要是不信可以找我之前的老主顾问问啊,小人办事向来稳妥,这种纰漏绝无可能发生。”
那跑堂的伙计说得信誓旦旦,就算心存疑虑楚希望也无可奈何,他感觉还是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才是,不然的话他实在放心不下。
这天阴雨绵绵,路上行人脚步匆匆,甚至有不长眼的将他撞倒在地。
“哟,这不是哪天拍人家家门的那个吗?怎么?这次又想去勾引哪家姑娘?”
“嘿!原来是你这人,撞上你算我活该。”
总有那么些人会很不合时机的出来刁难人一番,而他只是拍拍身上的泥垢兀自站了起来,他向来信奉不与刁民论长短,而且这种鬼天气确实不是出门的好时候。不过他心怀要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韩雪的住宅,发梢间尽是滴水,青色衣衫也被细雨打湿了大半,样子看起来好不狼狈。他敲了敲门,这次出来的是昨天嘲笑过他的丫鬟,她一见是楚希望,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怎么?这次又想来干嘛?”
“我要见韩雪姑娘,找她有急事,麻烦通禀一声。”楚希望虽然看起来落魄,但是出口的语气却依旧不卑不亢,也许是感觉面对一个丫鬟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丫鬟笑了笑,说:“行了,今天韩小姐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你改日再来吧。”
“她怎么了?”这个时候楚希望才开始有些急了,韩雪的身子一向不怎么好,这个时候怎么就好巧不巧的病了呢?最好是问清是什么病,他也好给她买些药材来喝。
“这……哎呀,怎么跟你说呢,反正韩小姐就是身体不舒服,你一个大男人打听这个干什么?”丫鬟的脸颊染上了两朵红晕,这是女人家的事情,怎么好跟一个外人说。楚希望一介读书人,怎么会对这种事情了解,也就难免对韩雪究竟患了什么病这个问题穷追不舍起来。
而结果就是被丫鬟关在门外,这次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试着翻墙进去,虽然此处多少有家丁戒备,但是只要他的动作够轻就能蒙混过去。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双腿猛地发力,却发现连墙沿都抓不着,楚希望多少有些恼火,按理来说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一堵墙给拦住,但是事实上这墙修得极高,好像就是为了防着他这种人而特意修建的,楚希望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试着跳了几次,并且一次比一次跳得高,终于还是给他翻上了墙头。
但是由于动静太大的缘故,还是不幸惊扰了这里面的家丁。这里的人都是安江王的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一见有外人要翻入墙内,纷纷拿起棍子就要打,还好他反应够快,不然早已变成棍下亡魂。
“别让他跑了!哪里来的登徒子!还敢爬姑娘的墙头!”为首的大喝一声。
“小生并非登徒子,小生是韩雪姑娘的朋友,因一时见不着韩雪姑娘才出此下策,还望诸位好汉见谅。”楚希望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一时见不着就要翻墙头!?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了吧?现在韩姑娘可是安江王爷的重要客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给我打!”
乱棍齐上,他就这样硬生生从墙头摔了下来,随着落地一声响。一群家丁也随之破门而出,拿着棒子向他抡过来。尽管脚下生风,却也免不了挨上几棍子。他堂堂一读书人哪里受过这等冤屈,于是报上了家父的名号,希望楚西风的名字能在这时候派上些用场,但是那群家丁哪里管得了这些,一直追着他跑了好几条街。
恰逢这时路上人性稀少,缺少掩护,楚希望终于还是被胖揍了一顿,鼻青眼肿的暂时先找了一个医馆诊治。他这副样子也让那老郎中吓了一跳,又碰上这个可见度很低的阴雨天气,乍一看还以为是撞鬼了。楚希望让他先不要惊慌,自己的确是人没错。老郎中哆哆嗦嗦的为他把了脉,又为他开了些药方,让他一天三次内服外用。而后楚希望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冒金星,气血不足。方才他也试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乏力。老郎中见他这副样子,心软并不没有赶他走。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公子为何沦落这般下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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