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大熊——!”
秦燕心头一痛,那火焰仿佛烧在了她的心尖上,烧的是她花费多少心血才手把手教练出来的亲密战友——
这痛楚刺激得她狠狠眯了一下眼睛,但她并没有歇斯底里、大吼大叫,而是冷静踩踏炮塔旋转踏板,将身后的舱盖转向挡弹的方向,同时拔起指挥旗,向后方跟进的步兵战士奋力挥舞猛摇!
她顶着弹雨,摇动指挥旗,很快就看到刘为锋也在摇动指挥旗回应,随即有排长吹响了一枝小小的绿漆铁喇叭:
嘟嘟嘟,嘟嘟嘟!
步兵战士们在排长带领下,提枪跃进,开始向前猛扑。
一看步兵上来了,她自己迅速潜回炮塔,操纵机枪猛烈射击,子弹雨点般打在那石屋墙壁窗口上,崩起来一片一片的碎石和烟尘,暂时压制了敌人炮手的视线,同时冷静地命令随车驾驶员:
“别怕,没事!别熄火!继续倒车!”
后面的刘为锋的反应极快,看到012烧起来,一下子眼睛都红了,他操起花机关哗哗扫了一梭子,同时大吼:
“机枪手!对准窗口打!往死里打!其他人,火力压制两侧!一班,跟我上!救人!”
机枪手上前卧倒,架起一挺类似ZB-26捷克式的国产火花27式轻机枪,对着敌发炮窗口疯狂长点射,子弹打得石屑四面崩飞。
步兵们的步枪、冲锋枪也向着可疑窗口猛烈开火,压制敌人可能的后续射击。
同一时刻,华奇岩的心也猛地一下狠狠揪紧,被火光映红了他本来黢黑的脸膛。
他看到了那辆燃烧的坦克,也听到了秦燕嘶哑的呼喊,更看到了那个不馁步兵压制,却仍在喷吐火舌的窗口——敌炮手在射击后暴露了位置,正被步兵火力压制得不敢露头,但是一挺机枪还在时不时地突突一梭子!
本来小卡洛就能坐俩人,华奇岩带着临时加急训练的炮手,分作两个班,一左一右,夹在两辆拖着步兵炮的小卡洛两侧。
进入战场的时候,为了保存体力,他还偷懒上车帮子上搭半个屁股,借了一会儿劲儿。
一打起来就赶紧蹦下来了,和炮手们一起猫着腰往前冲。
冲进镇子时候,华奇岩还在琢磨呢:
高卢人还是一战的做派,在哪儿都是,往那儿一蹲,机枪一架,等着对面往上冲,难怪到哪儿一查敌情通报,都得先看敌人有多少机枪,这些高卢鸡的外籍军团也是的,机枪真没少弄!
对付这帮玩意,还真就得秦燕这种坦克直接往上莽的管用。
刚想到这儿呢呢,咣当!秦燕的011就陷车了!
道路狭窄,要倒车倒不出来,一下又挡住了后车的前进路线,三辆坦克挤在一起进退不得。
接着砰的一响,又叮儿——的一声刺耳的破甲声,接着“呼”地一下,012就着起来了!
哎吔我草!
华奇岩一看就后悔了,不抵还是秦燕驾驶我去操炮呢,这明显是驾驶员手艺不给力……
但这时也顾不了别的了,紧急命令!
“停车!卸炮!”
小卡洛是没有拖车挂钩的,就是有,步兵炮的大架也不匹配,挂车就是拿销子穿上的,这时摘炮架挺费劲的。
华奇岩一边催促炮手卸炮,一面观察四面情况,就见工兵排长王长胜正带着俩工兵嘿呀嘿呀从废墟里扒一根大木料,他立时明白了!
这时一门炮才卸下来,正搬着大架调头呢,华奇岩一看算了吧,甩开步兵炮班,如飞般作曲线折回的避弹动作,飞跑过去,跟着抱起这段木头,大家一起使劲:
“一二!”哗啦一下给这根木料从残垣里拔了出来。
“你们再找一根,跟着我,咱俩先上!”
经过时空之门重铸的躯体真是强健!
二百多斤的粗大木料,扛上飞跑!
扛着木料的华奇岩和工兵排长王长胜几乎同时冲到了秦燕陷车的地方。
“垫这边!快!”王长胜经验丰富,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011是车头向右下倾斜,嘴啃地的姿势,他指着车身后面的位置。
华奇岩顺着他指的方位,哐把木料扔下,俩人半匍匐着,你推我拉,合力将木料塞进坦克左侧履带悬空后抓不到地面的深坑边缘,王长胜还拔出腰间的斧子,“哐哐”使劲往里砸!
看看行了,华奇岩把斧子要过来,半蹲着起来,扒住裙板,照着车身“当当”砸了两下,然后又“当当”砸了两下!
果然,秦燕“哐”地一下掀开已经后转的炮塔舱门,抻脖子探出半个身体,见华奇岩比量着下面,又做了个倒车的手势,就“噗”地往地下一趴,接着一串机枪子弹哒哒哒哒地就扫过去了,几颗流弹更打得炮塔上火星四溅。
秦燕也不在乎,左右看看,又缩回去,拍拍正抹大鼻涕的驾驶员的肩膀:
“上,收油,倒!再上!别松油,推杆,使劲踩!好——!”
陷坑中的坦克引擎发出吃力的咆哮,履带碾压在坚实的圆木上,获得了宝贵的附着力,车身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咆哮着,咆哮着,把垫道木卷进了履带下面,直到已经压得嘎吱一下裂开了,终于,“呼”地一下,艰难地从深坑里倒爬了出来!
秦燕的座车一下冲出了陷坑!
就在秦燕坦克脱困之前,刘为锋已经带着几名最勇敢的步兵战士冲到了那辆燃烧的坦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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