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帜，闪击！ 第十五章 乳法，之有个大宝贝

敌人的据点里面一片大乱！

十几个殖民军士兵，有白人军官，也有“弯脚杆”的仆从军，还有许多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黑人士兵，像受惊的鸡鸭一样，有的抱头鼠窜，有的慌忙跑去寻找靠在墙边的步枪，还有一个光着膀子军官模样的白人，正惊慌地从主建筑里跑出来。

华奇岩强忍着冲击造成的伤痛、眩晕和恶心，两手再次握紧重机枪握把，两根大拇指一起压住击发机，枪口左右摆动，对着有威胁的目标一个个地扫过去，根据不同目标，忙而不乱，长点、短点，短点再长点，一个个精准地保持着。

“突突！突突！”子弹壳叮叮当当滚落在车侧的接弹斗里，几个长点过后，就冒着滚烫的热气被堆成了一堆。

几个试图举枪的敌人被迅速而密集的扫射，打得扑倒在地，还有想躲进掩体的也被卡洛的重机枪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秦燕把小坦克停在院子中央，成了一个活动的带掩护火力点。

她自己也跳下车，甩了打光子弹的冲锋枪，迅速捡起地上敌人掉落的一支勒贝尔步枪，动作麻利地推弹上膛，依托坦克车身做掩护，对零星抵抗的敌人精准射击。

“砰！砰！砰！砰！砰！”地连续拉栓、推弹、击发一气呵成，转瞬就把一夹五发搂出去了，听枪响、人倒地，枪法竟然相当不错。

这时华奇岩一边压制个别敌人的反击，一边用尽力气用带着东北腔的汉话和半生不熟的英语、还有不知所云的法语混杂着，大吼：

“缴枪不杀！（Hands up! Rendez-vous! No die!）”

混乱中，大部分敌人被这辆横冲直撞的小坦克和凶猛的火力吓破了胆，加上跑不掉的白人军官带头举了手，于是弯脚杆仆从军纷纷扔掉武器，高举双手，惊恐地看着这两个浑身硝烟泥土的煞星，和那只疯狂的铁蟑螂。

这个作为据点的院子里一片凌乱，各种文件散落一地，还有纸片乱飞着，大门里还有一台笨重的野战电台，也被流弹或撞门时的震动波及，歪倒在地上，显然坏了。

华奇岩盯住一名白人军官，看着他的军衔还行，生硬地命令着，比划着，命令他把这些扔了枪械、放弃抵抗的家伙集中起来，都往卡洛小坦克面前集合，以便控制在机枪射界的火力范围内。

控制住局面后，秦燕看都没看那些俘虏和散落的文件，而是兴奋地指着大院子里主建筑的后面：

“看！我就说有宝贝！大个儿的！”

华奇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院落后方一个简陋的车棚下，静静趴着一辆更大的钢铁身影——那是一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

圆滚滚的铆接炮塔，短小的37mm炮管，标志性的菱形车体尾部，履带沾满泥泞，车身布满了锈迹和旧划痕，但整体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

当然，华奇岩对着这种在他眼中过时、落后、博物馆老古董一样的家伙没什么惊喜，可秦燕呢，就像见了稀世珍宝一样冲过去，围着雷诺坦克转了一圈，拍拍它厚实的装甲——

当然这厚实也是相对卡洛小坦克来说的——

又跳起来看了看炮塔内部。

“好东西啊！比咱这小毛驴强多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车身前面的驾驶舱盖钻了进去。

华奇岩站在卡洛小坦克里，一手操着机枪，一手端着冲锋枪，又从地上捡起一支敌人的手枪插在腰间备用，警惕地监视着俘虏，同时听着秦燕在“雷诺”里面鼓捣。

就听里面传来叮叮当当不停地传出敲打声，还有天啊地啊爹呀妈的咒骂……

“这帮高卢鸡，也不保养，油路都堵了……”

“火花塞也锈住了……大傻逼们……”

过了一会儿，秦燕从驾驶舱探出头，她脸上又蹭了几道新的油泥污迹。

“华教员，叫他们，过来个人！帮着干活，外面有个手摇柄！拿来插这儿！用力给我摇！”她指着车体前部的一个插孔。

“给我摇着了，摇不起来吗的就都毙了他们！”

华奇岩把手枪插回腰间，重机枪仍然保持着警惕，对着眼前集中起来的十几名俘虏，向那为首的白人军官发令：

“嘿，you!”

指指摇把子，又指了一下大致插孔的位置，然后发现：更复杂的内容，自己英语都不会说，更别说不知还是不是法语的高卢语了。

还得是秦燕，嗷地吼了一嗓子，把手臂摇成一个风车：

“弄，又带！”

“野食儿！麦德姆！”

高大的白人军官，啪地敬个礼！

回身啪啪挨个踢了两脚，一个黑皮弯脚杆，一个纯黑皮白牙的军士被赶了出来，捡起摇把子，找到插孔，插入沉重的启动摇柄，深吸一口气，开始干活，那真是用尽全身力气一顿猛摇。

然后半天没响动……

华奇岩看不下去，端着冲锋枪，对着这帮人：

“go！盖特啊呜特！滚！”

把两个废物撵回去，自己左手握住摇把，右手把枪对着俘虏，眼睛盯着俘虏的同时，他感受着沉重的曲轴带来巨大的阻力，左臂肌肉贲张，猛地一摇！

接着一通连环转，汗水瞬间湿透后背。

秦燕在里面配合着操作油门和点火，引擎舱里先是传来几声沉闷的咳嗽，接着是“噗…噗…”的排气声。

就在华奇岩快要力竭，还担心着敌人将要暴动逃跑时，突然，“轰隆——！！”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咆哮从雷诺坦克体内爆发出来！

这可比卡洛小坦克的引擎声浑厚得多。

紧接着，一股更浓的黑烟从排气管喷涌而出。

雷诺FT-17苏醒了！

秦燕从驾驶舱里探出半个身子，回手兴奋地拍打着炮塔装甲：“哈哈！成了！这家伙劲儿大，靠谱！”

这时的她，那张兴奋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的是那种纯粹的、征服战争机械的喜悦。

雷诺坦克的引擎稳定运转着，发出有规律、不间断的轰鸣声。

秦燕又从驾驶舱钻到炮塔了，她把炮塔转了一圈，黑洞洞的三七炮炮口，指到俘虏们时，俘虏们不论黑白，都乖乖地抱头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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