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人对艾滋病病毒疫苗的研发表示反对,但支持者的邮件数量明显多得多。
尤松美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抬头对柳永俊说道,“所以,你自己找这些反对邮件得费点时间。我会把反对的邮件整理出来发给你。”
“好的,谢谢。”
柳永俊头也不抬,继续埋头处理文件,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三十分钟后,尤松美将收件箱整理完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额外端来一杯冰美式咖啡,轻轻放在柳永俊桌上,“看来您这个点总爱喝这个。”
柳永俊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咖啡,“谢谢。”
他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又继续翻看收件箱。
收件箱里的邮件内容,让柳永俊眉头逐渐紧锁。
就连国内最顶尖学府的学生中,也有对疫苗持怀疑态度的。
普通民众里,这类人更是数量众多。他们毫不掩饰对柳永俊正在研发技术的担忧。
【亲爱的柳永俊博士,我是一位长期支持您的普通人。您知道“无药育儿运动(RCWM)”吗?这是一个倡导不借助药物来养育孩子的运动。在我看来,疫苗很危险。您研发了很多好药和治疗手段,这很棒,但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踏上这条未经证实且危险的道路……】
柳永俊读着邮件,眼神专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我叫金必荣,是历史系二年级的学生。最近,大学的绿色广场上出现了一股反对研发艾滋病病毒疫苗的势力。我想问问您,柳永俊前辈。疫苗是……】他快速浏览完这封邮件,继续点开下一封。
【柳博士,如果艾滋病病毒疫苗问世,人们的性生活会变得更加不道德、肮脏。艾滋病难道不是通过肮脏的性行为传播的吗?事实上,艾滋病在从事肛交的同性恋者中的感染率很高。我觉得艾滋病反而可能会增加。】
柳永俊读完这封邮件,手指在鼠标上重重一点,合上了收件箱。
他靠在座椅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真有意思。整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生物是从无到有创造出来的:一种是所有生物的共同祖先,另一种就是我。”
“——生物从来不会凭空出现。他们难道想说,艾滋病病毒是在空气中凭空产生,然后在未感染者肆意进行性行为时引发艾滋病的吗?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普通科学家拼尽全力,用各种液体培养基和有机物,通过热循环仪进行反应,也没那么容易创造出来。”
柳永俊手托下巴,眼神凝重,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你被这些话困扰了。我觉得没必要。直接无视就好。在19世纪巴斯德用鹅颈瓶做实验之前,这种说法或许还站得住脚。”
“没那么简单,”柳永俊缓缓抬起头,“疫苗阴谋论并非新现象。不能简单地将它归结为无知。”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这是因为,越是教育水平高的发达国家,人们就越相信疫苗阴谋论。尤其是美国那些受过高等教育、收入颇高的白人群体,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个人接种疫苗后的不良反应经历,以及不像发展中国家那样到处都有威胁生命的传染病的安心感,让他们对疫苗产生了不信任和抵触情绪。”
“此外,当那些接受过民主教育的人开始呼吁个人选择自由时,一套严密的逻辑体系便形成了。这就是为什么美国总统会任命一个反疫苗人士担任疫苗安全委员会主席。”
当时还在研发抗癌药物的柳永俊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觉得十分荒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美国一本免疫学杂志评论说,这个任命是国际笑话。但那个人依然稳坐其位。由此可见,美国等发达国家对疫苗的抵触情绪有多强烈。国内目前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运动,但艾滋病病毒疫苗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如果你担心这个,那就上节目吧。”
“——如果疫苗反对是一种免疫反应,那你就可以成为疫苗本身。在国内为这种观点制造一些‘抗体’。”
“我今天考虑一下。”
柳永俊说完,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我要回家了。松美小姐,你也该下班了。已经过了工作时间了。”
柳永俊站起身,拿起外套,对尤松美说道。
柳永俊已经两周没回家了。他太忙了,通常晚上都睡在公司,周末也不回家。他觉得回家太浪费时间了。他在办公室的衣柜里放了些衣服,睡在沙发上,在公司淋浴间洗澡。
“我都要忘记我儿子的脸了。”
几个月前搬来这里的柳永俊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轻声说道。
“他忙的时候你就别给他压力了。”
父亲坐在一旁,轻轻责备了母亲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柳永俊,“永俊,别管我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吗?”
“我现在会常回家的,”柳永俊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最近因为忙着消灭艾滋病病毒,不得不熬夜工作,但几周后我就能轻松点了。”
“哦,那就好。”
母亲站起身,走到柳永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生病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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