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急,没有想太多,但回去以后他就能想到了破绽。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更改会影响他的形象,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顾大人,我这边的账本才是真的,他那是为了拉生意,故意做出来的假账本。”
“账本可以作假?”顾贤故意表情夸张,“天啊,还是你们会玩,账本居然也可以作假!”
住持立马发现他话中的漏洞,又解释,“其实行内人都知道,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实力雄厚,都会做一本数额虚高的假账……”
顾贤早有准备,问了几位被请来的店铺掌柜,“请问你们需要做虚高假账来拉订单吗?”
“客人又不不会看我的账本,为什么要做假账?”
“我从未听说客人要求看账本的,反正我不做,别人做不做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做厂子的,从未听说过订单要靠虚高假账来拉,都是靠口碑质量做长久的。”
住持脸色难看极了,以往县令都要对他敬三分,从未出现过质疑他的声音,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哪知顾贤还揪着不放,事情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去了!
林初五和她早就布置好的人在人群中,低声道,“我也是做生意的,从未听说客人要求看账本,就算自己主动给别人看到,人家也会看质量吧。”
“住持有点不对劲啊!”
许多人在犹豫,甚至还有人记恨上了大舅子,都怪他,要不是他作妖被抓,住持就不会这么难!
顾贤见住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乘胜追击,“住持,这笔钱呢,是所有人辛辛苦苦筹来的,都是血汗钱,本官不得不慎重点,住持是个善人,应该会理解本官的用心良苦吧。”
住持还能说什么,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着牙又想和颜悦色的,显得很僵硬,“是……是的。”
“既然如此,那些账本是怎么回事?”顾贤看向大舅子,“没有证据证明钱不是你偷的,那就是你偷的,本官只能公事公办了。”
大舅子终于意识到:住持根本救不了他。
在自己一个人死和一起死之间,他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前者。
只要住持还在,他儿子就有人照顾,以后他家照样能飞黄腾达。
“是我偷的,住持不知道这事。”
住持楞了一下,意识到大舅子想保全他,立即配合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什么话都不说,最后叹了一口气离开。
不说才是最好的,言多必错。
只是得想办法告诉大舅子,他会顾全他全家,免得大舅子临时反悔。
林初五只一秒就能想通为何大舅子这般选择,不能一举拿下住持虽然和可惜,但尽人事听天命,已经很好了。
幽幽道,“住持还真是有钱啊,几十万银子不见了都不察觉!”
秦锦弦配合她,“住持家大业大,不差那点钱。”
许多人已经开始质疑住持的异样,再有人听到这话,事过之后必然议论,有人拉一把,脑子便可慢慢的回来。
脑残粉除外。
是夜,林初五和秦锦弦悄悄来的县衙。
顾贤的案台上堆满了各类卷宗,看得林初五密集恐怖症都出来了,不禁感叹:做个县令也不容易啊!
见到两人,顾贤下意识站起来就要行礼。
秦锦弦摆摆手,“不必多礼,先忙你的。”
顾贤惊讶,他跟了秦锦弦几年,虽然没能时时跟在他身边,却也对这位冷面王爷有所耳闻,没想到如此的平易近人。
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初五一眼,拿起一个本子开始汇报工作。
“这几天赵家的动作很大,我担心我们的人手不够。”
秦锦弦立即回他,“已经从白坪那边调人了,为保秘密,还得三天后才能全部到齐。”
“就怕有人觉察以后滋扰白坪。”顾贤目露忧色。
林初五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在来的时候我已经让若为运了大量的炸药去白坪,不怕死尽管来。”
“你在明面我在暗,派人盯死了住持,我会想办法偷到赵家的账本,该处理的事情我来处理。”
从顾贤那里出来,秦锦弦递给戚掌柜一个名单,“这些人需要做掉。”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没有瞒着林初五。
林初五一直知道秦锦弦的手段,不如他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温和,却也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明目张胆的用那一套黑暗手段。
一直知道每一个能在这个江湖立足的人不简单,却仍然受到了影响,有些烦闷。
海风吹过百宝县,拂过脸初五的脸。
她男装带着宴居继续收货,顺便打听打听现在的风向。
果不出所料,涉及到自身利益,很多人都醒了。
“我觉得住持肯定也有问题,不然他那么维护大舅子?”
“我也觉得,肯定是想贪了那笔钱,不过刚巧被钦差发现了,不敢承认而已。”
“别说,要是我面对那么多钱,也会忍不住伸手,大不了不做住持,还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当富商。”
总有一部分人思想顽固,不愿意相信住持是个坏人,跟怀疑住持的人吵了起来。
但好歹吵起来了呀!
最怕一片脑残,便是想救也救不回来了!
但不等顾贤动手,当晚,住持大舅子死在牢中。
死因中毒,内部出现了奸细!
顾贤和秦锦弦忙得脚不沾地。
林初五不参与调查之事,更多的时间带着宴居收货,打听风向的同时也会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适时的投一些怀疑的炸弹,让更多的人动摇对住持的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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