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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再便宜三文钱，二十五文我就买了。”
这帮妇人记得林初五教她们的每一个步奏，作势转身要走。
少一寸咬牙，把人拉住，“二十五就二十五，每人买六尺以上我就卖了！”
“成交！”
少一寸开始量布，有模有样的，他的动作很快，没人注意到他在量好的这一头扯了一下，扯回去一点点。
几位妇人看起来很满意，笑嘻嘻的夸布料漂亮，做好衣服送给侄女一定很有面子。
正要走，林初五带着李落走了进来，“几位留步。”
这几位是老实人，不会撒谎，林初五便让他们该怎样就怎样，没必要非装作不认识。
反正送粮食的时候他们也见过面，完全说得通。
“林姑娘，你来了！”几位妇人看起来很开心，围了过来。
少一寸见到林初五之后心里暗呼不妙，嬉皮笑脸的赶紧走出来，作揖鞠躬，“见过林会长。”
“嗯。”林初五微微点头。
“林会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别紧张，就是来看看的。”林初五闲庭信步转了一圈，瞟了一眼妇人手中的布料，“多少钱一尺？”
“二十五文。”有位妇人赶紧回答，“可贵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侄女成亲，我还舍不得买这么贵的布料！”
“哦？”林初五看向少一寸，“这是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料？”
少一寸丝毫不怕得罪这帮妇人，“对于他们这些穷人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布料，不过林会长您若想要，我还有一些不对外销售的丝绸，您这边请。”
少一寸殷勤的弯腰做出请的姿势。
李落低声道，“会长，我们是来查看新规执行得怎样的，别忘了正事。”
林初五，“……”
她看起来像是糖衣炮弹能攻下的人吗？
“既然李管事提起，就先办正事吧，人人都叫你少一寸，你卖布料的时候真的少人家一寸吗？”林初五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个诚信商人，她们都是在污蔑！”少一寸摇头，少一寸怎么行？起码两寸。
林初五不知他内心的活动，否则非要敲他的脑袋不可！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好有几人买了你家的布，李管事，你去量一量，看是不是真如传言说的那样。”
“是！”李落装模作样的拿出软尺，问几位妇人是否愿意量一量她们买下的布。
几位当然是非常配合，然后每一匹布都少了四五寸，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少一尺，你有什么话说？”林初五眯起眼睛，带着危险。
少一寸做这些缺德事久了，心里强大得很，“说什么？”
“你少了他们的尺寸。”林初五把布料拿起来，“而且这布料是麻做的，不值二十五文，最多二十文。”
回想起林家村的一切，林公予做得真心不错，起码村里有一架织布机，虽说一年到头排队只能一两次，却也可以缓解一些压力。
少一寸也不装乖巧脸了，说翻脸就翻脸，“你说二十文就二十文，老子卖了那么久的布料，从来没有卖过二十文，老子卖二十五文，谁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老子也没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买不是！”
“我颁布的新规第三条，不得缺斤少两，否则罚款百倍。”林初五道，“现在我以会长的身份命令你，把罚款交了，把缺少的尺寸补回给她们！”
“我就不，看你能把我怎样！”少一寸不愿意被罚，更觉得林初五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凶相毕露。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交罚款补尺寸！”林初五给足了耐心，虽然她知道像少一寸这样的人，给再多的耐心，他都不会妥协。
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思维：看不起女人，看不起朝廷的人。
“你说罚款就罚款？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这商会我每年都有交钱的，你不帮我多赚点钱回来就算了，还想来阻挡我赚钱？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告诉你，你若在从中阻挠，休怪我不客气！”
少一寸见只有李落这个文弱书生和林初五一介女流之辈，更加得意了，“林初五，整个破锣县谁人不知你这个会长之位如何得来？在老子面前装大蒜，你算哪根葱！”
林初五冷哼，有那力气跟这种无赖解释，不如直接动手，还能省点力气。
让一群妇女先离开，以免动起手来误伤。
罗倾的人鱼贯而入，瞬间把布店挤得满满当当。
少一寸见不是白三的人，依然没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些花着我们的税银混日子的酒囊饭袋？滚蛋吧，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们啰嗦……啊！”
林初五也不想啰嗦，一个进攻的手势，罗倾的人直接把少一寸给抓了起来。
“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少一寸不敢相信林初五竟真的敢抓他，依然嘴硬，使劲挣扎着。
“带走！”林初五可不愿意跟他废话那么多。
“我没有犯法，你们无权抓我！”少一寸不同于李矮子的蛮横，还念过书，懂得一点旸国的律法。
林初五做了一个停下来的事宜，“你懂旸国律法？”
少一寸点点头，一脸骄傲，那意思：我厉害吧，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林初五又做了一个带走的手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犯了什么法了？”
“你觉得呢？”林初五也不点明，就让少一寸自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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