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清和二十年秋,翰林学士和睿王爷在剿匪中不幸身殁,而宫中又有流言飞出,原是梅妃杀了嫡亲子沈璟,由几个宫女和淑妃所指认,然宛清帝终是关了淑妃,杀了几个不知好歹的宫女,一时满朝哗然,纷纷指向梅妃,说是妖妃祸国。
“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宋锦淡淡一笑。
“父皇他究竟是怎得了?”沈问卿问宋锦。
“中了摄魂术,此生除非杀了他最爱的人,否则以往的记忆便会烟消云散,再也回不去,宛清帝,便是废了!”宋锦轻押下一棋子,浮唇淡笑道。
“可怜太子殿下不及一龄。”沈问卿摇了摇头。
这话未久,群臣上旨,请皇上退位,好封明君而上,气得宛清帝摔了好些碗筷。
“逆臣!逆臣!”沈政忿然不已。
“皇上,不过是些臣子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杀了便是。”梅妃迎身而上,一颦一笑间仅是媚人笑意。
她心却是坠入了冰冷的谷底,她今而是只有面前这个荒唐的皇上了,若是敢踏出宫门一步,怕是就要身首异处,梅妃暗恨恨咬着牙,连她都不曾会料到,温城的窝居然能被宋锦端了,以往那些探子匆匆赶了回去,连个信儿都无,想来都是没了。
而一夜起,有人惶惶逼宫,那大火喧嚣扬在天幕下,惊得梅妃大醒,神色慌张地从窗柩处一跃而下,宛清帝匆匆爬了起来,奔在窗柩前,连连唤道:“爱妃,爱妃,可等等朕。”
宋锦到的时候,那青石板上贴了两个血人儿,血肉模糊的,连生前的模样都瞧不出来,若不是李德侍奉宛清帝多年,怕也是识不出来。
“父皇罪不至死。”沈问卿颇为感慨道。
宋锦看着那些侍卫将皇上的遗体装在金棺中,同旁人齐齐跪下,她眉目淡淡的,只说道:“可能,这便是报应吧。”
“嗯?”沈问卿不解。
“亲之爱、友之爱、爱之爱、这凡人七情六欲甚是多,可沾了七情六欲,便是沾了因果,有人因友人一愿愿以身死满足,有人为一己之私,愿杀天下人为葬,宛清帝负了皇后娘娘,负了贵妃娘娘,又负了宫中众多妃子,今而这般荒唐走了,怪梅妃,也怪因果。”宋锦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沉重。
耳边响彻的是“吾皇万岁万万岁。”
宋锦唇抹过一处讥笑,待国丧毕,她去了苗疆,寻到了闻书楼和闻人雀,闻人雀见她来,不解问之:“怎得了?”
宋锦告知她:“你是苗疆难得的好人,可恒朝和宛朝也有恶人,两者恶人坏人都有,可惜的是,我寻不出什么墨水来夸你。”
“你究竟是要作甚?”闻人雀无奈问之。
“烧了这闻书楼,这怀里的粽子糕我分你一半。”说着,宋锦晃了晃手中的三角粽子糕。
“顾百锦,莫要说笑了,这闻书楼烧不得。”闻人雀蹙眉,挥挥手招来人,便要将宋锦打出去。
宋锦望了望高耸入云的闻书楼,那巍峨豪猛的气势衬得她人影渺弱了起来,她低头啃了一粽子,指尖划过的银丝逼得数人进退不得。
“宋锦,我已然让苗疆的好些人回来了,不去掺和世事,你莫要过分了!”闻人雀笑意未僵,整个人顿时肃然。
“过分,你问问你家老祖宗,这闻书楼究竟是谁建的,若不是当年你们老祖宗将我赶了出去,这闻书楼早毁了!哪里会来得这诸多纷争!”宋锦将粽子皮丢在一侧,抬眸冷笑道。
“你!”闻人雀愤然。
“哦对,我不唤宋锦,也不唤顾百锦,我唤素衣,这个名字苗疆总归是有记载的,比恒朝记得还明清。”宋锦咬破了指尖,一滴鲜血乍然飞去了闻书楼的牌匾之上。
那血很快晕染开,闻人雀愕然转身看去,但见那堆落的青砖哗啦啦从头顶砸了下来,闻人雀恨恨望着宋锦,还未出手,便听宋锦道:“你还是莫要生事了,无论是宛朝还是恒朝,都是我素衣护着的天下,苗疆动不得。”
“你算什么东西!讲得你很深明大义一样,你将这物什摧毁了,我苗疆人何以为生?”闻人雀愤愤追上宋锦,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她慌乱而道:“快快快,将它修好!”
宋锦回眸一笑,低头道:“我要怎么告知你,禁术本不是书,而是禁法修成了灵体,便成了书样,饶是我不来,你们这般害人,闻书楼也撑不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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