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太监回来,低首道:“皇上,那两个宫女死了。”
顾显闻言垂眸,掠过淡淡暗光,他淡然抬手:“如此,今夜朕也懒得动了,就歇息在这葳蕤轩中。”
那太监怔了怔,忙应声,转头去吩咐了几位太监铺好了软榻,遣走了在外头盼着恩宠的妃子,顾百锦剪着烛线,这才起了笑容,对着顾显说道:“父皇,若是无事,儿臣,就先走了,父皇好生歇息。”
顾显微微颔首,顾百锦瞥了一眼芷儿,二人行出葳蕤轩,门外有几人小心抬着静妃的尸身,顾百锦不忍,匆匆走了。
次日,顾显宣召穆子瑜入宫,查静妃和荣良皇贵妃一事,此案本就疑点重重,然皇上又不许验尸,穆子瑜不得不暂住宫里。
而一侧的孟长歌却是悠然自在,任由顾百锦给他喂着膳食,瞧得只让顾百锦翻白眼。
“锦锦,宫内的事儿你可莫要插手。”孟长歌忽而言道。
顾百锦在一旁煮着茶,淡然点点头。
然事与愿违,穆子瑜那边未多久便有人说出荣良皇贵妃和静妃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的事儿,还有人瞧见昨夜皇后宫里的兰陵跑了出来,没多久没了影子。
“芷儿,咱们去瞧瞧。”顾百锦听到这些流言自是坐不住,当即起身就要离开。
孟长歌撑起身子正欲下榻,却被芷儿冷冷瞄了一眼,她淡淡道:“少将军,你且还是护住你身子才是,此事便不用将军劳忧了。”
孟长歌不甘,正欲立起,然那处蓦然传来抽痛,芷儿一剑将孟长歌拍回榻上,收剑转身走了。
芷儿行至凤鸾殿之时,顾百锦正跪在殿外,她眸光掠过一缕诧异,又瞥向一旁正挨着板子的兰陵。
兰陵蓬头垢面的,长指狠抓着长凳,她的指甲都被扣掉了,鲜血滴答滴答晕在青石板上,芷儿微微侧过眼,默然跪下,抬眸望着殿内,只希求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够信任他一生所爱的皇后。
而彼时凤鸾殿内,顾显遣散了所有太监宫女,端着紫砂壶给皇后沏着茶,随即坐在一边的圆凳上,手附在双膝上,他瞄了一眼皇后,顿然才开了口。
“笙儿,你觉得会是谁下的这场计?”
瑶笙低眸轻押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皇上若是想寻,不妨将计就计,至于那兰陵,我觉得也不必留下了,饶是留下,她也活不过今晚。”瑶笙眉间拂过淡淡思绪。
顾显眯了眯眼,了然,顿然将桌上的茶壶啪得甩在了绒毯上,吓得闻声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在殿外,低首,那帝王背手站在殿口,冷脸吩咐道:“皇后瑶笙颇有不贤之德,自今日起禁足一月,留两位宫女两位太监伺候着,其余人去殿外待着,等嬷嬷来令差事。”
顾百锦抬眸讶然,还未言语,就见那人拂袖疾步而走,稍歇会便没了人影,顾百锦这才敢起身,匆匆入了宫,看着瑶笙徒手拾起那案底的瓷碎,眸子忽而一红。
“母后,这些让宫女做就是了,你且歇息会,我去找父皇讲明此事。”
瑶笙闻言拽住顾百锦皓腕,朝她摇了摇头:“无须了,你父皇是个硬脾气,你去仅会徒增那人怒火,听母后的,回殿里好生习画便是了。”
“母后!”顾百锦不愿。
瑶笙无奈,轻声呵斥了几句顾百锦,顾百锦跺跺脚,终是满面委屈走了。
而彼时一处,有宫女猫着腰缩在假山处,望着遥遥而去的顾百锦和芷儿二人,眸子转了转,从小道直奔到一处小殿,那殿牌匾上书的“燕飞阁”三字龙飞凤舞,显然是某位帝王的亲笔,宫女拍拍胸口,又再看了几眼四周,这才匆匆奔了进去。
娴妃正摇扇在树下乘着阴,瞥见有人来,拂唇一笑,请推了推石案前的茶盏。
“既然来了,便坐坐吧。”
那宫女微诧,抿起一抹淡笑:“如此便多谢娴妃娘娘了。”
语毕,那宫女坐在了凳上。
“事情如何?”娴妃放下扇子,拈起冰碗里的西瓜,淡笑问道。
“回娘娘,皇上发了很大的怒气,摔了东西,然后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妙,想来是皇上动了真怒了。”
娴妃闻言笑笑,不再多语,那宫女也是渴得很,抿了一口茶。
娴妃见此笑得更深了,她招了招手,唤来一位宫女,见那个喝了茶的宫女顿然没了声息,淡淡吩咐道 :“去,将她的尸身处理了。”
那宫女微微颔首,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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