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劫 第70章 修道不修心，到头一场空

当牧青的念力之身牧凡走入后土混沌界的那一刹那，他的大道光芒便开始辐射，将他沿途所过之处重新烙印上自己的大道，哀帝根本无法阻拦。

这是一种神念侵蚀的手段，诸神魔以此夺舍麾下神子，牧青也以此夺取后土混沌界残墟。

哀帝一声冷哼，从九天之上的骄阳之中迈步而出，落入帝庭，端坐于皇座之上。

此时的他反而是平静了许多，只开口问道：“牧爱卿，朕有一问。你是如何看到了我的破绽，又是从何时破解我的神识虚空界的。”

牧青缓步走来，走入帝庭，只见那哀帝依旧是高居王座，百官簇拥，千军相护，却无一个开口。

他淡淡道：“陛下，修道不修心，到头一场空。”

哀帝再问：“何解？”

牧青道：“你夺取金虹肉身，在识海之中开辟神识虚空界，识海便是自成一界，这已经是独立于神魔修行体系和洞天修行体系之外的另一条路了。”

他顿了顿：“或许这祭祀之法也可称为另一条路，只是神魔以此作为收割的工具，人族也另有他用，未曾有人专精此道而最终成道。”

“扯远了。”

牧青摇了摇头接着道：“但无论哪一条路都需要一颗坚定的道心，陛下！你以神念演化一座世界固然惊艳之极，可是你贪恋权势而道心灰暗，要操纵每一个生灵，这世界便是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哀帝眉头微皱。

牧青再道：“你若真想把识海开辟成一界，要么就安心做你的太阳，令此界自然衍变造化生灵，要么就彻底斩下你的神念，让这些生灵成为真正的生灵，而不是你的化身。”

哀帝眉头紧锁。

牧青又笑道：“你这几十亿年积攒的神念确实巨大，但你道心层次太低，又分割了金虹的身躯，再加上我懂一些祭灵侵蚀的手段，所以我们两个能反过来夺走你的化身。也恰好是你的神念庞大，因此我们两个需要等你的心境生出波澜之际才能做到此事。”

哀帝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才笑道：“原来如此，先有阳赤瞳灭我分身，又有十二妖和三妖陆续操纵念力乱我心绪，才给了你一个逃生的机会。”

牧青发出一声轻笑。

哀帝也开始笑了起来，其麾下一众文武也跟着一起笑起来，他们眼神幽幽地看着牧青，表情神态一模一样，就像是盯上猎物的嗜血猛虎。

下一瞬，哀帝骤然起身，刹那间天帝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的身影似顶天立地般伟岸。

不是他的身躯过于伟岸，而是整个世界都在向他收拢，神识虚空界收缩之快只让人觉得似乎有千万道流光向此地汇聚。

那天丞、天师、诸天星宿尽皆齐声大喝，纷纷跃动至哀帝身后，组成一轮光相，将此神识虚空界收走。

“牧青！朕只需要收回神识虚空界，你便无计可施了！看你如何侵蚀朕的虚空界！”

哀帝自信大笑，伸出一只手掌扣向牧青而来，简直就是一只遮天巨掌，翻手之间便要毁天灭地。

牧青眼神锐利，长啸一声：“哀帝你这冢中枯骨如此冥顽不灵，今日也该瞑目了。”

·这一瞬间，他的气势同样在暴涨，脑后的光轮一转，自有亿万道属于他的祭祀之力在沸腾，眨眼之间牧青周身的空间便开始极速膨胀，那是他的神通人皇界。

轰！

牧青抬手一掌，直接将哀帝的手掌轰击而退，迸发出无穷尽的雷火炸裂开来。

两人也因为对方的反震之力连连后退，直接踏碎了虚空，恐怖的声势更是扩散到此界之外而去。

凝光、蛟千逐、赤布三个照顾着牧青本尊道身和金虹，十二妖圣在外护法，他们都因此而心惊不已。

十二妖圣尽皆心惊肉跳，纷纷担忧道：“主公这一战凶险之极，不知何时才能分出结果。”

燧木摇曳，悄然将这些波澜消弭于无形。

凝光横眉：“你们几个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宰了你们。”

十二妖圣顿时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此时赤布才笑道：“你们不用过于担心，此前牧青已然传讯于我们，言称哀帝心境有缺，击溃他只是早晚的事。”

蛟千逐也道：“兄长道心之坚毅早已远非我等想象，他历经血战无数，就连神魔都奈何不了他，这一次也不会输。”

众妖连声道：“我等也相信老爷的实力。”

而此时，牧青与哀帝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

两人立于后土混沌界残墟之中，尽皆顶天立地巍峨无比，脑后都有一轮光相轰鸣。

牧青脑后的光相乃是浩瀚的祭祀愿力所化，并有浩大的祭祀大道天音渺渺不绝于耳，此刻人皇殿的祭祀并未断绝，所以牧青这一具念力之身的战力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

而哀帝脑后的光轮乃是他的神识虚空界所化，天丞、天师、诸天星宿满朝文武坐镇其中，勾连虚空界节点，发挥出最强盛的力量。

他积攒了几十亿年的神念堪称无量，他若是立足盘古混沌界，只怕是立刻就会招致成道天劫，但也正是因为他未曾成道，故此他最多施展出近乎成道的实力。

“汝等叛逆，当葬身帝剑之下。”

哀帝拔出帝剑，一剑递出，剑芒如海，惶惶帝威不可冒犯。

“人族有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我们的先祖，区区一缕残魂，你也配自称天帝！”

牧青探手，祭祀之力凝聚成斧，斧光激荡，一斧开万道，一法破万法。

炽烈的大道光海在燃烧，在沸腾，迸发出亿万万大道光华，每一缕光华都是他们两个的大道在相互征伐，这种威势难以估量，非真正的成道者拦不住他们两个。

突然哀帝脑后光相一晃，左右天丞四大天师竟各领一军从中杀出。

“乱臣贼子，按律当诛！还不快快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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