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出路 第14章 不可思议（274）

崔灿灿和石雯在这深宫中当差已有数年，日子过得如流水般平缓，虽偶有波澜，却也还算顺遂。这日，崔灿灿得了上方的指派，前往翰林院编修处询问一些往昔的事宜。

晨曦微露，崔灿灿便沿着宫墙旁的小径匆匆而行，穿过一道道朱门，绕过几处亭台楼阁，终是寻到了编修处所在。踏入那略显静谧的院子，只见庭院中几棵松柏郁郁葱葱，树影斑驳。她向一位正伏案整理书卷的老吏打听，老吏微微抬眼，抬手遥指一间屋子，道：“姑娘，您要找的人，去寻贾大人吧，他今日当值。”

崔灿灿理了理衣角，稳步走向那屋子。轻轻叩门，只闻屋内一声温和的“请进”。她推门而入，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端坐于案前，手持书卷，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神情专注而宁静，举止文雅，毫无寻常官员的傲慢之态，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崔灿灿福了福身，轻声道：“贾大人，奴婢奉上头之命，前来请教一些往昔之事。”那贾大人搁下书卷，起身回礼，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和声说道：“姑娘但说无妨，若知晓，必定如实相告。”

崔灿灿福了福身，轻声道：“贾大人，奴婢奉上头之命，前来请教一些往昔宫廷礼仪之事。如今宫中有场盛宴，规格颇高，却在礼仪流程上有些模糊之处，听闻大人博古通今，特来请教这宴会上宾主入座之序可有什么讲究？”

那贾大人搁下书卷，起身回礼，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和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宫廷盛宴宾主入座之序大有讲究。在我朝，以中为尊，皇帝自然是居中而坐，皇后伴于一侧。左右两边则依品阶高低依次排开，王公贵族、朝中重臣皆有其固定位次，此乃彰显身份与地位，亦是遵循祖制。且入座时，需先向皇帝与皇后行礼问安，待皇帝赐座后方可就坐，切不可乱了分寸。”

崔灿灿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宴席之上，菜品的摆放与取用又有何规则呢？”贾大人轻轻捻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菜品摆放亦是遵循礼仪，荤素搭配，咸甜相间，皆有定式。取用之时，需由近及远，不可肆意翻拣，更不可越俎代庖取用他人近处之食，此为不敬。再者，饮酒之时，亦要依礼而行，先敬上位者，而后方可自饮，且饮之有度，不可失态。”

崔灿灿听得认真，在交谈中，崔灿灿发现贾大人博古通今，对所问之事皆能娓娓道来，引经据典，且言辞恳切，耐心有加，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不知不觉便问了许多问题，贾大人皆一一解答，未有丝毫不耐。

待诸事问毕，崔灿灿心满意足地告辞回宫。刚入宫门，便有几个相熟的小宫女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道：“灿灿，你今日可见着那大名鼎鼎的贾宝玉贾大人了？”崔灿灿微微一怔，心中有些疑惑，道：“我去编修处是见了一位贾大人，文质彬彬，极好相处，却不知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位。”小宫女们顿时面露惊讶之色，七嘴八舌地说道：“定然是他了！这贾宝玉贾大人，出身名门，才华横溢，在这京城的文人雅士中也是声名远扬，多少人想一睹其风采呢！你竟有幸与他交谈，真是造化。”

崔灿灿听闻此言，心中暗自庆幸，回想贾大人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不禁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学者更生钦佩之意。此后，崔灿灿在宫中做事时，总会想起那一日与贾宝玉的交谈，他的学识与风度仿若一道光，在这深宫中为她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也让她对这世间的才情与文雅有了更深的向往。

崔灿灿自那日从编修处回来后，心中便一直对那位贾大人念念不忘。这日午后，趁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她拉着石雯躲到御花园的一处角落里，迫不及待地将遇见贾大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雯。

“石雯，你是不知，那位贾大人当真与旁人不同。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对我所问的那些宫廷礼仪之事，解答得头头是道，毫无一丝不耐烦。”崔灿灿说得眉飞色舞，眼神中透着一丝倾慕与好奇。

石雯静静地听着，手中摆弄着一片飘落的花瓣，脸上并无太多波澜。待崔灿灿讲完，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说道：“这又与咱们有何相干？不过是一次奉命行事的碰面罢了。”

崔灿灿着急地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妮子，如何这般不解风情。你就不好奇，这位贾大人是不是别人口中大名鼎鼎的贾宝玉？你也知晓，那贾宝玉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家世显赫，是那金陵贾家的嫡孙，自幼便在那温柔富贵乡中长大，备受宠爱。听闻他周岁抓周时，别的一概不取，单单抓了脂粉钗环，把阖家上下都惊到了。”

崔灿灿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他自小就展现出非凡的才情，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所作之诗往往立意新奇、辞藻精妙，在这京城的文人雅士圈中传为佳话。更有人说，他生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那模样俊美的好似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还有啊，他性格温柔多情，对府中的姐妹丫鬟们都关怀备至，从不以身份压人，对待下人也极为和善。这样的人物，怎能不让人好奇是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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