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文学院,会议室。
以陈观堂院长为首的十二人评审小组,正对京大师生提交的参赛作品进行严格的筛选。
这场京大内部的初赛虽然是由文学院牵头主办,但这次征文却是面向全校师生的。
因此,本次初赛的参赛者,也并不仅限于文学院。
历史系、哲学系、甚至理工科院系的师生,只要爱好文学,也都可以参赛。
经过半个多月的踊跃投稿,全校师生最终的参赛作品已然超过了一千份。
由此可以想见,此次征文活动的盛况。
经过文学社初步的筛选之后,仍然有着两百多份作品,需要评审小组进行终审。
这是一个周的下午,九月份已然是深秋,京城的天气并不算热,反而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此刻已是晚上六中点,评审们已连续工作了近三个小时,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厚厚的稿件。
陈院长环顾略显疲惫的同仁,温声道:“辛苦诸位了,但我们肩负着为京大遴选精品的重要使命,还请大家再坚持一下。”
一位负责遴选教师组的作品的评审,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稿件,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会议室内其他评审的关注,大家都看向这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只见他胸有成竹的笑道:“这次征文比赛的冠军,只怕要被我们京大预定了。”
其他评审闻言,都奇怪的看着他,像这样覆盖全国的赛事,参赛者不知凡几,除了各大高校的师生,各省作协委员之外,许多隐藏在民间的奇人异士,也难免技痒。
这其中的高手,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在如此多卧虎藏龙的选手之中,即便骄傲如京大,也没人敢说稳操胜券。
那么,究竟是多么优秀的作品,才会让这位文学院的老教授,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位教授可是文学院古代文学教研室的泰斗——秦汉文学研究专家郑玄同教授。
在座者人人都知道,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先生素以治学严谨、眼光毒辣着称,在文学批评界有着“郑一眼”的美誉。
经他过目的作品,优劣立判,从无走眼。
郑教授执教四十余载,培养出的优秀作家、评论家遍布文坛,其本人更是世界文学最高奖“屈原文学奖”的资深评委。
他平日言辞谨慎,从不轻易褒贬,此刻能说出如此肯定的话语,必定是发现了非同寻常的佳作。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连正在打盹的几位年轻教授都清醒了过来。
陈院长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玄同兄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发现了珍珠美玉?”
郑教授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微笑道:“这是周硕的作品。”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周硕是谁?
那可是写出《滕王阁序》和《少年龙国说》的天纵奇才。
在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然说,周硕进入京大之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小说和学术研究上,少有诗词问世。
但依旧没有人敢小觑这位在高中就名满天下的文坛后起之秀。
《滕王阁序》《少年龙国说》使他名满天下。
《小王子》使他成为世界级的文学大师。
《人间词话》《古文尚书疏证》《校勘学释例》三部专着,奠定了他在学术界的崇高地位。
当今的龙国文坛,谁人敢说,能够稳压周硕一头?
周硕这个名字一出,凡是对自身作品尚有几分自信的参赛者,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
在场的评审们的兴趣,也被郑教授勾动了起来。
陈院长不由得无奈一笑,说道:“玄同兄就别卖关子了,让我们一睹为快吧!”
郑教授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拿起那份单薄的稿子,用一种深沉的语调,朗读起了这首诗。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郑教授的声音庄重而深情,将整首诗蕴含的赤子之心与家国情怀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的声音随着诗歌的结束而停止,最后一个字的余韵却在会议室里久久回荡。
一时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听见窗外秋风拂过银杏叶的沙沙声。
一位年轻的教授猛地站起身,激动得连眼镜都滑到了鼻尖:“妙!太妙了!这最后两句……这最后两句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朴素的设问,却道出了最深沉的情感!”
“说得对!”一位研究现代文学的教授连连点头,“这两句诗看似平淡,实则力透纸背。它让整首诗的情感得到了升华,从具体的意象描写转向了直抒胸臆的真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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