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酒楼大掌柜 第265章 留后手

仁宗皇帝在一众随从的紧密簇拥下，稳步走下法坛。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向平身上，眼神里满是虔诚与佩服，说道：“府尹衙门的向师爷，朕记下你了。擂台那边，朕也希望见到你。”

向平双手抱拳，身姿笔挺，恭敬地向仁宗施了一礼，声音沉稳有力：“多谢陛下记挂，擂台那边，臣随时侍候。”

“好！好好好。”仁宗不住地赞赏，那三声“好”字，似带着无尽的肯定与期许。众大臣、侍卫和随从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伴随着皇帝浩浩荡荡地往擂台那边涌去。

望着皇帝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大为满心疑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向兄这就奇怪了，你救驾有功，皇帝为什么没有赏赐啊？”

向平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地看向李大为，认真说道：“李兄，我救驾可不是为了赏赐。”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坚定而纯粹，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话虽如此，可就这空口白牙说大话，实在不应该呀！”李大为为向平抱不平，眉头微皱，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这时，小果子眨了眨他那双机灵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李师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这赏赐和受封是迟早的事。”小果子虽然年纪小，可说起话来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劲儿，他以向平的口吻称李大为做师兄，竟也十分自然恰当。

“小果子，你又不是皇帝肚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得这么清楚？”李大为心里有点不服气，撇了撇嘴反驳道。

小果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这就跟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想到“和尚”这两个字，小果子又想起些趣事，心里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哦？这么肯定吗？”李大为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紧接着追问道。

小果子神秘兮兮地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李师兄，这仁宗皇帝可太聪明了，这叫留后手。谁能说得准擂台那边会不会突然出现变故呢？就连老天都猜不着啊。”

李大为微微一怔，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小果子的话，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问道：“你是说，仁宗皇帝不好在明面上叫向师爷到擂台那里护驾，但又说的比较隐晦，却暗中流露出那层意思？”

“正是如此，被你说对了。”小果子老气横秋地回应了一句，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已经洞察了世间所有的玄机。

李大为满脸写着惊奇，双眼瞪得溜圆，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果子，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怪不得都说你人小鬼大，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城府，太可怕了！”那语气里，三分惊讶，三分疑惑，还有四分的不可思议。

小果子倒是神色坦然，丝毫没有被李大为的话影响，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李师兄，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平日里往来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不知凡几。我在那儿见得多了，听得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所以才能明白这些事儿。”说这话时，小果子的眼神里透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所言不虚。

顿了顿，小果子像是怕李大为还不理解，又补充道：“这就叫见多识广，触类旁通，李师兄。就好比你在禁军里作战，那些排兵布阵、冲锋陷阵的门道，我不懂；可这些人情世故、皇家的弯弯绕绕，我就略知一二啦。”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着，恨不得把肚子里那点墨水一股脑倒出来，好让李大为彻底信服。

这时，向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高声问道：“小果子，你又在卖弄哪门高深学问啊？”这一问，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原本稍显严肃的氛围。小果子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佯装生气地回道：“向师爷，我这可不是卖弄，是真有道理的！”说着，还双手抱胸，一副“你别不信”的模样，惹得李大为和向平忍不住相视一笑 。

人声鼎沸，喧嚣如潮。热闹的比武场边，李大为心急如焚，拉着向平的胳膊，眼中满是急切：“向兄，接下来到底咋安排啊？是直接去中庭那边陪着皇上，还是留在这儿看擂台比武？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一刻都安宁不了。”

向平神色淡定，抬手轻轻抚了抚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兄，虽说咱俩的身手在江湖中也算是有一号，但还算不上大宗师。此次我们可是作为擂台比武的压轴人物，不到那关键时刻，可犯不着轻易露脸。这就好比好酒得留到最后喝，好戏得放到后头看，咱可得沉住气。”

李大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向兄说得太对了！皇帝身边那可是高手云集，咱们过去也就是凑个热闹，没啥实际用处。搞不好还会被那些高手当成潜在威胁，平白无故惹一身麻烦。”

向平见李大为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进一步解释道：“李兄，你要明白，咱们的任务是压制那些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正常情况下，一切事务都会按照事先分配好的有条不紊地进行。咱们就像那暗处的利刃，关键时刻才能发挥作用。”

“知道了，向兄。”李大为眼神坚定，语气沉稳，“我们要做到静观其变，临危不乱。时刻盯着场上的动静，一旦有突发状况，立刻出手！”

向平看着李大为，欣慰地呵呵一笑：“李兄这会总算是想通了。”

“这还不是跟小果子学的呗。”李大为爽快地笑了起来，笑声爽朗。

小果子听到这话，立刻蹦了出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李师兄，你还想拜师呀？我可担当不起。”

李大为佯装生气，瞪了小果子一眼：“你这小滑头，再贫嘴，小心我揍扁你。”

小果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我哪敢呀，向大师爷还在这儿呢，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罢，还冲李大为做了个俏皮的手势，逗得旁边的人忍俊不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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