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河听完了徐青石关于宗门任务的叙述,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上的刀柄。
“黑风岭…我有所耳闻。”他沉吟道,“地处两县交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历来便是匪患滋生之地。以往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山民聚众劫掠,如今竟有修士混杂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看向儿子略一沉吟:“十五点贡献。但剿匪非同小可,尤其可能面对修士,你虽有练气五层修为,实战经验却少,庚土真罡也尚未纯熟…”
“爹,我知道危险。”徐青石目光坚定,“但宗门任务难得,尤其还在附近。这是个机会,不仅能换取功法,更能磨砺自身。总不能一直躲在村里,靠您和师父的庇护。”
徐长河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既然你已决定,那便去做。但切记,凡事谋定而后动,不可逞强。”
他站起身,从一个不起眼的木箱里,取出几样东西。
一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用某种不知名兽皮鞣制的内甲,触手冰凉坚韧;三张叠好的、绘制着朱砂符文的黄色符箓,隐隐散发着灵力波动;还有一个小巧的皮囊,里面装着五六粒龙眼大小、气味刺鼻的黑色弹丸。
“这几样东西都是我从坊市为你购入,这件‘冰蚕甲’,能抵御寻常刀剑劈砍,对低阶法术也有些许削弱之效,你贴身穿好。这三张是‘金盾符’,注入灵力可激发一面临时护盾,关键时刻能保命。这几粒是‘瘴烟丸’,用力摔碎可释放出遮蔽视线、干扰神识的毒烟,可用于脱身。”
徐长河将东西一一交给徐青石,仔细叮嘱:“记住,任务第二,性命第一!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我会让柱子带一队人,在黑风岭外围接应你。”
“多谢爹!”徐青石接过这些保命之物,心中暖流涌动。
“去吧,做好准备,明日出发。”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徐青石一身利落的青灰色劲装,外罩那件冰蚕甲,背负镇岳短刃,腰悬弟子令牌和瘴烟丸皮囊,悄然离开了清河村。
他没有骑马,而是运起轻身术,沿着官道疾行。
庚土真罡虽厚重,但灌注双腿之下,每一步踏出都沉稳有力,速度竟也不慢,卷起道道烟尘。
大半日后,徐青石已抵达黑风岭地界。
按照任务信息提示,他没有贸然进山,而是在山外一处偏僻的樵夫小屋附近,与提前赶到此地潜伏的王柱子等人汇合。
“青石小哥!”王柱子从一片灌木丛后钻出,身后跟着五名精悍的清河卫,个个眼神锐利,带着山林跋涉的风霜,“都探查清楚了。那伙匪徒的老巢在黑风岭深处的‘一线天’附近,大约有五十来人,头目自称‘黑风煞’,据逃出来的商人描述,确实能使些邪门的法术,能口喷黑烟,迷人耳目,力气也大得吓人,估计有练气三四层的模样。另外他身边还有两个头目,像是练过硬功的,也不太好惹。”
王柱子将侦查到的情报详细告知,并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了简易的地形图。
“一线天易守难攻,强攻肯定吃亏。”徐青石看着地图,沉吟道,“柱子叔,你们在外围埋伏,封锁几条下山的小路,防止溃匪逃窜。我先进去探探虚实,若能找到机会擒贼先擒王最好,若不能,再里应外合。”
“太危险了!”王柱子皱眉,“那黑风煞好歹是个修士…”
“无妨,我自有分寸。”徐青石拍了拍背后的镇岳,“正好试试它的锋芒。”
见徐青石心意已决,王柱子不再劝阻,只是郑重道:“一切小心!我们就在外面,听到信号立刻杀进去!”
计议已定,徐青石服下一枚聚气丹,调整好状态,便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密林之中。
黑风岭内树木遮天蔽日,山路崎岖难行。徐青石将神识缓缓散开,小心地避开了几处明显的陷阱和暗哨,朝着“一线天”的方向摸去。
越靠近匪巢,空气中的戾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就越发浓重。
偶尔能看到被丢弃的兽骨、破烂的衣物以及一些散落的铜钱。
终于,在一处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前,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喧哗声、叫骂声以及女子的哭泣声。
透过石缝望去,里面是一处相对开阔的山坳,搭建着几十个简陋的窝棚。
几十个衣衫褴褛、面目凶悍的匪徒正围坐在几处篝火旁,喝酒吃肉,大声喧哗。
山坳深处,一个较大的山洞洞口,挂着兽皮门帘,想必那就是匪首黑风煞的居所。洞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手持鬼头刀的汉子,目光警惕。
而在山坳角落的木笼里,竟然关着七八个衣衫破损、瑟瑟发抖的百姓,看打扮像是被劫掠的商旅。
徐青石眼神一冷。这些匪徒,果然该死!
他仔细观察着地形和匪徒的分布,心中默默盘算。
强攻肯定不行,必须引蛇出洞,或者制造混乱。
他悄然后退一段距离,从怀中取出那几粒瘴烟丸,选中了上风口的一处灌木丛。估算好距离和风向,他运足力气,将其中两粒瘴烟丸狠狠掷向匪徒聚集的篝火堆附近,同时自己迅速向侧翼移动,寻找伏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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