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河决意扩大村子中香火锻体诀的修炼范围。
晨雾未散尽,清河村老黄葛树下已黑压压挤满了人。
徐长河站在那方被烟火熏得黢黑的碾盘上,粗布短褂下筋肉线条虬结起伏,像一头收敛了爪牙的猛虎。
“乡亲们,”徐长河压下了嘈杂,“今日起,我传大家一门‘徐氏健体术’!”
话音落,人群嗡地一声炸开锅。
徐长河没理会那些惊疑、狂喜、贪婪的目光,他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微微下沉,一股沉凝如山的气势陡然散开。
右臂筋肉瞬间贲张如铁,皮肤下青筋根根暴起,拳头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爆鸣。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最刚猛的力量奔涌!
“喝!”
吐气开声,沉雷乍响。那凝聚了全身劲力、筋骨齐鸣的一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砸在磨盘中央!
“轰——!!!”
坚硬的青石磨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擂中,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蛛网般的裂纹以拳面为中心,瞬间爬满了整个石面,细碎的石屑簌簌激飞,溅起一片烟尘。
紧接着,在数百双瞪圆的眼睛注视下,那半人高的磨盘竟发出一连串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解体,碎成了大大小小数十块,滚落一地!
碾盘周围死一般寂静。
不知是谁先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巨大的声浪轰然爆发!
“碎……碎了!徐里正一拳把磨盘打碎了!”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徐长河缓缓收拳,面色如常,只是拳锋关节处微微泛红。
他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因震惊和狂喜的脸,最终落在人群前排几个精壮汉子身上。
“张老栓,赵屠户,李铁头,王柱子!”他沉声点出四个名字,都是当初黑石峡修堤坝时,敢跟着他往洪水豁口里跳的死硬汉子,“还有你们几个,出列!”
被点到名的几人胸膛一挺,挤出人群,站在最前面,眼神炽热如火。
“即日起,‘徐家护村队’立旗!就由你们几个,做这护村队的第一批教头!”徐长河声音斩钉截铁,“凡我清河村青壮,身家清白,无劣迹恶行,皆可报名!习我‘徐氏健体术’第一层!强筋骨,增气力,卫家园!”
“我报名!徐里正!”赵屠户第一个扯着破锣嗓子吼出来,蒲扇大的巴掌拍得胸膛砰砰响。
“还有我!徐里正,我张老栓这把骨头交给您了!”
“柱子也来!”
“……”
人群彻底沸腾了。
青壮汉子们疯了一般往前涌,生怕慢了一步就没了名额。
什么仙缘缥缈,什么宗门难入,眼前这能让人一拳碎石的真本事,才是实实在在的天大机缘!
护村队教头的位置瞬间被抢破头,后面报不上名的急得捶胸顿足,只能眼巴巴盼着下一批。
徐长河心中古井无波。
这“徐氏健体术”不过是“香火锻体诀”最粗浅的皮毛,强筋健骨、增些力气罢了。
真正的核心,那引动香火淬炼体魄、融合血脉本源的法门,早已被他用宗祠之力深深烙印在血脉传承之中,非徐氏嫡系不可得。
村民们练得再好,终究只是外门,是他徐家未来“锻体道兵”的庞大后备基石。
打着“强健体魄,利于农桑”的里正旗号,一切都显得那么名正言顺。
日子在热火朝天的操练中飞快流逝。
护村队每日清晨在老黄葛树下集结,由张老栓等人领着,演练徐长河传授的几个基础桩法和发力姿势。
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往年秋收,村西张老栓家那十亩坡地,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扁担,老栓和他婆娘加上半大的儿子,起早贪黑也得忙活五六天。
今年,张老栓一人,一根新打的硬木扁担,两头各挂起小山似的一捆麦子,加起来怕不下三百斤!
他深吸一口气,腰腿发力,稳稳当当地挑起,大步流星走在田埂上,浮尘簌簌。
往年要歇上三气的路程,如今一气呵成,脸不红气不喘。
婆娘跟在后面小跑着,都追不上。
“老栓叔,您这身子骨……吃了仙丹啦?”邻地的小伙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张老栓放下担子,抹了把汗,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又掩不住的自得:“嘿,徐里正传的法子!练了半个月,浑身是劲儿!往年这活儿,能累脱一层皮!”
类似的场景在清河村各处上演。
赵屠户杀猪剔骨,刀光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李铁头打铁轮锤,火星四溅,力道沉猛了不止一筹。
无形的感激,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汇入徐家小院,涌入识海深处那座琉璃祠。
青铜香炉上的青烟袅袅,又比往日粗壮凝实了数倍,香火愿力的数值在面板上无声而坚定地跳动着:【香火愿力:289/500】。
徐长河立在院中,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澎湃暖流冲刷着宗祠的每一寸砖瓦琉璃,修复的进度仿佛都加快了一丝。
这一日,徐长河带着徐青石来到村南头那两亩被篱笆小心圈起的田地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泥土芬芳与清甜谷物气息的味道。
田里的景象迥异于村中其他稻田。
大部分稻禾叶片温润如玉,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黄绿色,稻穗低垂饱满,散发着远超普通稻谷的清香,这是普通的灵田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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