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门,戒律堂。
此处不似其他殿堂那般仙气缥缈,反而透着一股森严肃穆之气。黑沉沉的石壁,冰冷的金属光泽,以及无处不在的、监测灵力波动的符文,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收敛气息,心生敬畏。
徐青石面色平静,在一名面无表情的戒律弟子的引领下,走入一间审讯室。
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桌,两把石椅。
对面坐着两人,一位是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的戒律长老,姓严;另一位,则是丹鼎峰的一位金丹长老,面色阴沉,正是刘焱的师叔,刘长老。
“弟子徐青石,奉命前来。”徐青石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严长老目光如电,扫过徐青石,缓缓开口:“徐青石,召你前来,是为核实丹鼎峰内门弟子刘焱于天湖秘境中陨落一事。据查,刘焱最后出现之地与你所在区域重合,且你二人此前似有旧怨。你有何话说?”
不等徐青石回答,那刘长老便冷哼一声,语气咄咄逼人:“徐青石!我师侄刘焱是否死于你手?秘境之中,你仗着筑基修为,欺凌同门,杀人夺宝,该当何罪!”
强大的金丹威压如同山岳般向徐青石压来,试图在气势上迫使他屈服露馅。
徐青石身躯微微一晃,随即站稳。
筑基期的真元自然无法与金丹抗衡,但徐青石心志坚毅如铁,更有戊土坤元袍暗中化解部分压力。
徐青石抬头,目光清澈,直视刘长老:“刘长老何出此言?弟子与刘师兄确在秘境中有过遭遇,但仅为争夺灵草,并无死斗。其后便分道扬镳,再无交集。刘师兄遭遇不测,弟子亦感惋惜,但此事与弟子绝无干系。长老若有证据,尽可出示,弟子愿与任何人对质。”
他语气平稳,条理清晰,完全不受对方威压影响。所言更是九分真一分假,将与刘焱的冲突轻描淡写为争夺灵草,将杀人事实彻底撇清。
“证据?哼!秘境之中,死无对证!你自是狡辩!”刘长老怒道,“若非你做贼心虚,为何匆匆放弃大比,离开秘境?”
“弟子离宗,乃因收到家族急讯,魔修围攻家园,事态紧急,不得不回援。此事左千户与宗门多位师兄皆可作证。莫非在刘长老眼中,守护亲族、抗击魔患,不及一场宗门比试重要?”徐青石反将一军,语气依旧平静,却暗藏机锋。
“你!”刘长老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严长老抬手制止了刘长老,目光依旧盯着徐青石:“你说你与刘焱分手后便再无交集,可能证明?”
徐青石略一沉吟,道:“弟子无法证明未曾发生之事。但弟子离开刘师兄后,便前往风蚀峡谷修炼,并于彼处突破筑基。期间遭遇炎阳宗火燎原、厚土宗石家兄弟等人围攻,此事或许有他人目睹。弟子突破后,便直接赶往秘境出口,并未再与刘师兄碰面。”
他将话题引向与火燎原等人的冲突,这是事实,且更容易查证,从而间接证明自己“没时间”再去杀刘焱。
严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显然已知晓徐青石在秘境中与那几人的冲突,甚至可能知道徐青石反杀数人之事,这反而侧面印证了徐青石的部分说辞。
“此事戒律堂自会详查。”严长老淡淡道,“徐青石,你既已筑基,当知门规森严。同门相残,乃第一大忌。若查实与你有关,决不轻饶。若与你无关,宗门亦不会冤枉于你。在此期间,你好自为之,不得离开宗门。”
“弟子明白。”徐青石躬身。
“下去吧。”
徐青石行礼告退,自始至终,神色坦然,滴水不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长老咬牙切齿:“严长老!此子狡诈异常!岂能…”
“刘长老!”严长老打断他,声音冰冷,“戒律堂办案,讲究证据。若无确凿证据,仅凭猜测,老夫也无法给你交代。继续查,尤其是黑瘴泽那边,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
刘长老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再多言。
徐青石走出戒律堂,面色平静,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之感。刘长老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千方百计寻找证据。虽然自己处理得很干净,但宗门秘法莫测,难保不会查出些什么。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以应对可能的风暴。
徐青石抬头望天,眼神愈发坚定。修仙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些许风波,阻不住他前行的脚步。
黑水城,位于云崖郡西北,毗邻荒蛮山林与黑瘴泽,民风彪悍,鱼龙混杂。
此地虽名义上归郡守管辖,但实际由几大家族把持,赵家便是其中之一。如今赵家虽倒,但其残余势力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仍在,使得郡守派的调查进展缓慢。
是夜,黑水城西区,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阴沉的面孔。
主位之上,一名笼罩在宽大黑袍中、气息阴冷的身影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赵蟠那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但‘圣教’的实验数据和新一批的‘种子’,绝不能落入官府之手。”
下方一人恭敬道:“特使大人放心,最重要的数据和‘种子’早已转移。只是…郡守派来的那条‘疯狗’查得很紧,我们几个据点都被拔了,损失了不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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