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放心,迟了六年的人情,婧儿不会赖账的。”冷静下来,蓝婧也是自知有些失礼。
蓝婧态度一好,闫樾更是无所适从,红了脸,干咳了几声才道,“无论五弟,不,闫桲成功与否,还请清河公主保我妻母无恙。”一礼拜下,蓝婧倒是被他惊得倒退了半步。
蓝婧最震惊的莫过于闫樾的态度。闫樾身为中宫嫡子,何曾如此卑微?叫她一声堂妹,清河,婧儿,已是谦逊,可正正经经的喊清河公主,实在是把自己的身份放的有些低了。
“堂兄何必如此。”蓝婧低声道,看了两眼晗霜晗雪,两人退到一边,蓝婧接着道,“即便堂兄没有用人情,蓝婧也会如此做。”她快成什么人了,难道觉得自己会对林淑和皇后不利?林淑是自己的闺中密友,皇后是一国之母,他能动什么手?还是说自己在他们眼里的形象,竟然这么残暴?
“清河,我不是个蠢人,否则也不可能和闫楛斗了这么多年。”闫樾手不自觉地摸上那枚承载着蓝婧的承诺,代表着他尊贵身份的玉佩。“你可能对今日的一切觉得猝不及防,但我看得出来,韩相不是,或许说,我们不过是韩相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不知道韩相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猜了猜,韩相不会帮着闫桲造反。”
“谁说的?指不定他韩曦照就想着要帮着闫棱来个翻天覆地呢?”蓝婧还是心中有气,闫樾不明白,她还不明白吗?虽然她现在是对韩曦照的计划一无所知,但关键的决胜之子,还是在闫棋身上啊。
闫樾取下玉佩,当着蓝婧的面用力,玉佩应声而裂,“韩相能在册封前在宫内安排了这么多禁卫军,已是料到闫桲要反了吧。那他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这枚玉佩是我的一个态度,还希望清河能够代我转告韩相。”
那枚玉佩象征的是他皇子的身份,如今玉碎,闫樾的意思,是不愿争皇位?蓝婧顿时一扬眉,“其实,闫楛死后,堂兄在朝中的势力是更上一层楼,不容小觑,为何?”
“我自认斗不过韩相。”闫樾也是爽朗直言,眉目间含了温柔,目光也柔和了起来,“淑儿有了身孕,在皇宫之内,如今韩相想要对谁动手都是易如反掌,我可不想拿自己母后,妻儿的命来赌。”
蓝婧不由得心中感叹韩曦照城府之深,难怪他丝毫不在乎闫樾,看来是早做了准备,拿捏住了闫樾的命根子。“堂兄放心,蓝婧无论如何也会尽力保全。”
“如此,我便是放心了。”闫樾又是一礼拜下,“那清河你自便,我去看看淑儿了。”
蓝婧点了点头,望着闫樾的背影叹了口气,闫樾真是放得下啊,皇座的诱惑,不知终究迷了谁的心。
急急忙忙去见了恒帝,恒帝遣了皇后出去,皇后大概也是知道林淑怀孕,陪着脸色发白的林淑,好生安慰着。
“晗霜,你用韩曦照的意思吩咐下去,好生看护着二皇子妃与皇后,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如今宫里也是兵荒马乱的,谁也不能打包票不会有人暗中出黑手。
问了伺候在宁辉阁门口的张喜,知道恒帝有长公主陪着,蓝婧也放了心,母亲的安危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张掌监贤妃娘娘那。”蓝婧问道。
张喜那是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公主是不知道啊,贤妃娘娘早就不见了,陛下刚刚知道消息震怒,下令把贤妃宫里的人都杀了。”
贤妃想来也是被闫桲安排好,早就出宫了,“张掌监多费心,本宫还有事。”
“是。清河公主慢走。”张喜躬身。
问了许多人,才知道韩曦照去了宫里最高的望远台,蓝婧急急忙忙赶过去。她还是要将事情问清楚。虽说陛下在这宫里有禁军护着没事,可别忘了,那些大臣们的家眷有的可都在宫外头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今日之祸躲过了,也是后患无穷。
“韩曦照!”蓝婧只身上了望远台,“你到底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药?别给我卖关子,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韩曦照远远望着远方,那里是朝天门,皇宫的进出口。天边的烟霞弥漫在眼中,云霞如锦,澜漪斑驳。“真美啊。但得夕阳无限好,无需惆怅近黄昏?”韩曦照笑了起来,金色的霞蔚映在脸上,恍若天神。
“今夜,注定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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