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垠,长公主,上官鋆与上官夫人在前面交谈着,上官宵朗就在后面慢慢悠悠地晃着。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别忘了。”眼瞧着快走出宫门了,蓝婧提醒道。
上官宵朗两只手靠在脑后,懒洋洋地道:“知道了,不会忘的。”
蓝婧瞧着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警告道:“我本来是不想帮这个忙的,看在你的份上,才想着帮闫棋一把。这个计划要多方配合,才能完成,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倒显得是我不守信用,没让闫棋读上书。”
“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给我背锅的。”上官宵朗说的信誓旦旦。
“上官,告辞了。”蓝垠拱手,对着上官宵朗笑道:“你可别又回去把宵朗骂一顿。”
这么多年了,蓝垠也知道上官鋆的套路,回家以后肯定把儿子关上门来教训。
“别提他。”上官鋆看了眼在蓝婧眼前蹦跶的上官宵朗,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上官,蓝垠说得对,你可别又打宵朗。”长公主与上官夫人在一处,也出言道:“你不心疼,难道你夫人还不心疼?”
上官夫人含笑不语。
“你说说,蓝垠是个武将都没打过婧儿一次,你一个文官可不能太暴力了。”长公主捂唇轻笑。
上官鋆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要是他有婧儿半点的沉稳,我就开心了。”
“那小子,没半点正行,每天就知道上房揭瓦。”
“爹,你就不能说你儿子几句好的啊。”上官宵朗跟上来就听到上官鋆的话,没好气地道。
“你有哪一点好的能让你爹说的?”上官鋆反问。
上官宵朗盯着脚尖不吱声。不管他说什么他爹都能找理由反驳他,还不如识相地不说话。
上官夫人笑看了眼儿子,解围道:“好了好了,也不要堆在个宫门口了,老爷快上车吧。”
一伙人纷纷告辞,除了蓝垠与上官宵朗两人骑马,其他人都是坐马车。
蓝婧上车前还递了个眼神给上官宵朗。不要忘了跟你说的事。
上官宵朗挤挤眼,表示自己清楚了。
两伙人各自回了府,蓝婧扶着长公主,笑道:“母亲可是累着了?”
长公主扶头,“宴上歌舞吵得我头疼,又看的眼花。”
“母亲往年里都是参加晚上的皇室家宴,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午宴,自然有些不适应。”蓝婧扶着母亲进了府。
吴嬷嬷迎了上来,“夫人怎么了?”
“无事。”长公主摆了摆手,转头向蓝婧道:“婧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有吴嬷嬷呢。”
“吴嬷嬷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蓝婧笑道:“我送母亲回房后,再去休息。”
“好。”
长公主进了房,赶人,“快回去吧,好好歇息。”
“是啊,小姐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在。”吴嬷嬷也帮着长公主道。
蓝婧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晗霜晗雪退了出来。
“婧儿,你母亲呢?”蓝垠还送了上官鋆一程,因而回来的晚了些,刚回府就见女儿从自己院子里出来。
“母亲今日累了,父亲快去看看吧,女儿也回屋休息了。”蓝婧推着父亲进了院子,笑着走开了。
“这丫头。”蓝垠笑骂了一句,摇着头走进了院子。
蓝婧回了自己院子,坐在凳上,捶了锤腰。
晗霜看见了,放下茶碗,笑道:“小姐,我来给您捶几下吧。”
“也好。”蓝婧有些乏了,抵着头发呆。
闫樾是皇后所出,作为嫡子,继承皇位可以说是理所应当,只是闫楛偏偏占了个长字。华贵妃宠冠后宫,位同副后,锋芒比肩皇后,加之华国公府与平阳王府尤为不同。平阳王府数代传承,早已只不过挂个虚名罢了,倒是华国公府,老华国公早已在家荣养,可两个儿子,华贵妃的哥哥们,倒是掌握着京畿附近的五万兵马。
如此一看,闫樾想要用这个人情来换取些什么,倒是要细细思虑。
父亲是掌兵之将,如今天齐境况,北境南疆虎视眈眈,又有天元,司天两国在侧。除了父亲恐怕没人能压得住这样的情势。而边境五十万大军的调动之权,也尽数在父亲之手。
陛下与父亲是生死兄弟,此话不错。可又有谁能保证下一个君王也能如此放心地把军权交于父亲之手?
父亲无子,只有自己一个女儿。若是没了父亲,又会有谁来承担边境的重担?
她心底冒出一个人,又瞬间抹去。
上官宵朗。
少年不像个大儒之家的子孙,倒是像个将门之子。
可她心里,却始终不愿那人背上重担。他只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就好。然后再过几年,他们成婚生子,平安喜乐一生。
往往美梦与现实差距太大,令人心生酸涩。
如同苦茶涩口,不能下咽。
上官家堪称文臣之首,蓝家是朝中唯一官封一品的武将,两家联姻,恐怕更糟了其他人的嫉恨。
蓝婧想的头疼,兼之今日还多了个闫棋的事,此时想想倒是心惊。
闫棋虽说身份拿不出手,可也是个正正经经的皇子。自己顾着上官宵朗,帮了他一把,能让他拜在上官伯父门下,可说不准会不会有人有什么别的想法。
“小姐,您累了,就上床躺会吧。”晗雪见蓝婧一直撑额蹙眉,关心道,“待到了午睡,奴婢们再喊您。”
蓝婧起身,“嗯。”
到了晚间,蓝婧与长公主,蓝垠一同进膳时,还是颇为担心地提及了闫棋一事。
“是当时婧儿没有想的周全。”蓝婧双手在桌上按了按。
蓝垠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到还真没听过什么七殿下,不过听着也是挺可怜的。婧儿想要帮上一把也无碍,就当行个善事了。”
“再说上官开了口,陛下也不会不答应的。”
长公主心细,想的多些,也知道女儿的忧虑,“陛下当然不会不答应,皇兄要是知道了有这么个儿子,也不会不管。”只是你没脑子,没看懂这一举动背后对其他人的意义。
长公主每到这时,都颇有些嫁错人的感觉。
“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影响。”闫棋到底没了母亲,娘家也没什么背景,长公主心疼地看着蓝婧道:“婧儿,你就是思虑太重,有些事儿不需要咱们这些妇人多操心,都让你爹思量着去。”
“娘。”老井拖长了音,撒娇。长公主这是明里暗里对蓝垠不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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