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边的笑意温柔而缠绵,不像是在问她,而是单纯索取一个答案。
“我不信。”明明想好了要说信的,最终却是越不过自己的心,“师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墨舒低喊道。
楚陌尧从来都不是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儿私怨,就会挟恨报复的人。百里长亭更是与他无冤无仇,他身为浮擎的大弟子,未来可能会执掌浮擎的人,那个再温和有礼不过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对!心中猛地一跳,挟恨报复?大师兄与百里长亭确实无仇无怨,但……
不愿意再想下去,墨舒用力摇了摇头,咬住下唇,“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甩脱了楚陌尧的手,墨舒转身,却被楚陌尧从背后拥入怀中。
“舒儿。”
“大师兄……”墨舒挣扎了片刻,最终垂了手。
楚陌尧笑了笑,她是在意他的,这样就很好了。“如果寒子萧查到我身上,舒儿会不会帮我?”
师父?!没注意楚陌尧言语中,直呼寒子萧名字,算得上大不敬的行为。墨舒指节颤抖,欺骗师父么?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不会查到他头上的!“师兄,不会的。”
“师父明察秋毫,未必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楚陌尧说这话时,面色沉稳,没有一丝的担忧之色,倒是墨舒满脸的紧张,樱唇被咬成了如血一般的颜色,赤如红叶。楚陌尧轻声一笑,墨舒一愣,“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他松开了对墨舒的禁锢,侧了身,半垂着头,额间碎发随风而动,稳重的大弟子似乎也多了几分率性。
墨舒痴痴看了两眼,目中包含了许多东西。楚陌尧看不懂,墨舒却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楚陌尧刚想追问什么意思,墨舒已走出了房门。额间跳了跳,楚陌尧抬手按上眉间,这突如其来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墨舒御剑而行,在浮擎二十四峰之间转了许久,才回到了九天殿。寒子萧早就已经回来,殿内燃起了点点灯火,如同暗夜之中的萤火,令那些弱小的飞蛾向往着,哪怕粉身脆骨,也想要接近。
我不是飞蛾呢。
墨舒斜目,她想要的东西,能够解楚陌尧于危难的东西,在哪里?
漂亮的眼眸在星夜之中璀璨万分,侧身旋转,身形如燕,在黑暗中游走。
寒子萧笔下一顿,寒眸如剑,向虚空中射去。
“不愧是仙门第一的青玄仙尊。”女子清冷的声音,还透着淡淡的佩服,像是在称赞寒子萧一般。
寒子萧剑眉高耸,下一刻人已在九天殿百丈之外,飞在空中,向浮擎某一处急速而去。
女子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
寒子萧手中一动,炙日剑脱手,向前飞去。
金石相接之声,便再没了声响。
寒子萧在擎天殿落下,眼眸一震,不远处插在擎天殿正门柱上的正是炙日。
是谁?竟会有如此功力?联想到百里长亭一事,寒子萧握紧了收回手的炙日,是同一个人?
在思考之间,擎天殿已被人照的亮如白昼。
“师弟!”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喊出,众弟子纷纷让开一条路,清虚与震阳快步上前,看了眼四周并无什么打斗痕迹,愈发脸色难看。
“师兄。”寒子萧点头示意。
“发生了什么?”震阳耐不住性子,当即问道。
寒子萧摇了摇头,抬步向擎天殿内走去。
清虚明白他意思,拉着震阳也一道进去了。吩咐了弟子们不得进入,清虚大手一挥,关闭了殿门。
“子萧。”
“有人盗宝。”寒子萧打量了两眼擎天殿,还是早些时候他离开时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只是那人绝不会这么白走一趟。
寒子萧走到擎天殿内的十八阶玉梯上,脚上用了巧劲,第十层台阶应声而动。
就连清虚也冷静不下去了,“到底是谁!”
第十层玉阶里,只有一个被打开的黑色小匣,里面,空无一物。
震阳不敢置信地将黑匣拿起来,四处摸了一遍,眼神略有些恍惚,“是谁?”
“是个女人。”寒子萧虽比清虚、震阳面色好看些,但只要熟识他的人,就能看出他眼中的怒意。
“此时事关重大,立刻封锁山门。”清虚到底是一派掌教,立刻恢复了理智,当机立断道,“我浮擎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如今盗宝之人钉还没出浮擎!”
“且慢。”震阳看向寒子萧,“子萧方才说,盗宝之人,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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