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卿冷月依旧摇了摇头,“不必了。卿家不欢迎我,你们要是真的听你们的家主的命令做事,怕是你们家主的身份就岌岌可危了。你们也不想这样吧?”
她善于看穿人心,这两个璇月的心腹压根就不在乎她这个人,会想要遵从璇月的命令,怕也是因为真的忠心于她,那又何必让璇月在她与卿家两边夹得里外不是人呢?
两个影卫果然不再多说,抱着卿璇月便飞身离去。
卿冷月望着那三道身影消失在墙楼宫宇之间,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悲凉。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怎样,萧寒遥,我接受你对我的报复。
六月十四日,萧寒遥娶了萧国右相裴江之女裴婕为平妻,与卿冷月同尊。
八月三十日,萧寒遥又纳了两妾,皆是官宦之女。
雨天,卿冷月撑了把油纸伞,走在湖旁小径上,远远的,便看到亭中的萧寒遥,眸里多了些怅惘。上一次见到萧寒遥是什么时候了?哦,是她解禁了的时候。谁也不明白,萧寒遥明明已经戳破了她的身份,他们两也算是闹翻了,却还是要留下她,甚至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长广王妃的位置上,尊享着荣华富贵。
而那日后,却是长久的寂静。
“你还有什么遗言?”他提着剑,步履凌乱,浑身还有些酒气。熏的卿冷月有些皱鼻,他很少有这样的模样,至少她没见过。但她突然之间,福临心至的,是小丫头说过的,她死后的事,呸,假死后的事,那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王爷变得颓废,变得萎靡,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活在这精美华贵的王府中。此时的他,是否也是那时的样子?他为她狂,为她痴,最终却是一个骗局。
卿冷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与自己力量,能够面对这个男人的力量。“商陆。我的遗言就是,我想再见他一面。”
萧寒遥爱她,她明白知道,甚至感激他,给与了她爱,但脑海里抹不去的是那个清冷乐师的身影,哪怕自她成婚那日起,她就彻底没了他的消息,商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在世间,她寻不到。
如果今日是她的死期,那么,就请萧寒遥给她一个了结。告诉她,商陆在哪?
萧寒遥满目隐痛,嘲弄,“你们两死前当真是出奇的默契。”
卿冷月眯眼,“你说什么?”
剑尖闪着冰冷锋利的光,照的她面容愈发清冷,“卿冷月,你这一生,都是我萧寒遥的妻子,你,从不属于商陆。”
“萧寒遥!”
心中是抽痛,她有时真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商陆的脸她都快记不住了,她也相信了那句‘时间会磨平一切’,但在这一刻,商陆的背影浮现在眼前,那样的清晰,触手可及。
卿冷月不说话,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却只剩下苦涩。
萧寒遥弃了剑,抚上她的发,勉强笑道,“卿卿,我等着你的报复。”
索性,不爱,做个仇人也罢。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又是背影。这一辈子,她似乎看到了很多人的背影。
走近了亭阁,卿冷月才发现萧寒遥怀中柔美的女子,明眸善眯,猫儿似的眼,闪着湿漉漉的光,藏了笑。收起伞,提着裙边,走入亭中,“王爷真是好兴致,与……这位妹妹共同赏雨?”
萧寒遥冷眼望来,“王妃,这是裴相的女儿,裘婕,本王的平妻。”
卿冷月握着伞,抖了抖,有水珠溅上裙角,染上了一朵朵深色的水花,愣了愣,雨珠又是晕开了一大片。
“还有,你的伞。”萧寒遥抬手示意她,“雨滴溅到婕儿衣裙了。”
单说此时她的情况,着实有些尴尬,裴婕看着,眼珠儿一转,眼角风情倍增,“原来是王妃姐姐,请恕妹妹如今无法见礼。”裴婕大半个身子窝在萧寒遥怀中,懒懒散散的样子,像只慵懒的大猫儿。
“你是本王的平妻,何须对她行礼。”萧寒遥收紧了胳膊,不满的语气,却是对着卿冷月。
卿冷月抬眼,“王爷,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匆匆,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油纸伞跌落,卿冷月蹲下身,抱紧自己,雨点打湿了她整个人,“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会的!”像是证明着自己的话,卿冷月大声地喊道。如果,如果,是真的,那多可笑?
浑浑噩噩地走回南阁,耳边是丫鬟们的惊呼,任由她们为她梳洗擦身,整个人泡在热水中时,溺毙的感觉,让人有了一丝的求生欲,猛地起身,溅落了满地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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