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嫔娘娘那。”幺儿顺道问了句。李荞之前只是个秀女,自然不是一宫主位,他们宫里还有个韩嫔娘娘。只是李荞大家开始可是不报于期望的,自然分到的地方的主位娘娘也不是个受宠的。听说是常年吃素,呆在宫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李荞去请安都是免了的。
如今,有了位分自然不能不去见礼了,“走吧,去见见韩嫔娘娘。”
“是。”
不过出乎意料的,李荞也没见着韩嫔,韩嫔只让人带了句,好自为之。这话深意颇多,李荞愣了愣,拦住了幺儿,没说什么就回了寝殿。
好自为之啊。既然得了皇宠,又得了位分,就不能停下来了,否则一旦失势,李荞很明白自己会怎样。
一夜的红被翻转,李荞成了后宫中的新贵。昭帝的宠爱是明晃晃的,金银财宝,珠钗翠环,锦衣丝缎那是不要钱一样的送进了李荞的储秀宫。一时之间,宫里的老人新人的枪口,一起转向了李荞。
“温贵人,看看御花园这金丝菊花,怎么样?”德妃抽了枝开的正艳丽的千瓣菊,对着李荞笑道。
李荞抬眼看了这金丝菊花,果然富丽非凡。“娘娘手中的金丝菊花,果然绚丽夺目。这冬日里,也难为御花园的人,打理的这么仔细了。”
花房的人想了许多法子才让这喜暖的金丝菊在寒冬之际,一展花颜。
“这下面的人为主子办事,有什么为难的?温贵人就是太怜惜奴才了。”太怜惜奴才可不就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么?李荞看了眼说话的琦嫔。琦嫔素来嚣张跋扈,说话不动脑子,不过也没几个人会跟着琦嫔一样没脑子,李荞也懒得和她计较。
“琦嫔姐姐说的是。”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琦嫔脸色不大好看,也没直接再回嘴。
德妃倒是看了眼琦嫔一笑,“此花倒是与琦嫔妹妹相称。”金丝菊送到琦嫔眼皮子底下,是要琦嫔收下了?李荞也摸不准德妃心思,只是在一旁作恭敬状。
琦嫔倒是喜不自胜,屈膝接过金丝菊,“多谢德妃娘娘赏赐。”
“不必。”德妃摆摆手,走了几步,又折下一枝花,对着众人道,“这花我倒是想送给温贵人。”
那花比不得金丝菊繁丽多姿,但却是雍容华贵,是朵难得的‘金玉交章’。金玉交章,是牡丹的一种,虽不是最为名贵的,但也是叫了牡丹的名,将这来送给一个刚受封不久的贵人,实在是有些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臣妾蒲柳之姿,哪里配得上金玉交章这样的名贵花儿?”李荞微笑,话里是拒绝德妃的送花之举了。不过这话实在谦卑,德妃也不好再纠缠。
“算你识相。”琦嫔嘴快地回了句。
李荞倒是没觉着什么,配不配得上,不是她们,也不是她,能够说的。此时她只是个小小贵人,配不上那牡丹花王,本就是正常,要真是应了德妃的话,传到别人耳朵里,没人会记得德妃赐的花,只会觉着是她狂妄,不知尊卑。
德妃深深看了眼李荞和琦嫔,最终没说什么。她还看不上一个温贵人和一个琪嫔,若不是李荞最近圣宠加身,她自持身份,都不一定会搭理她。
“本宫乏了,妹妹们若还有兴致,便接着赏花吧。”德妃搭上宫女的手,骋骋婷婷地走了。
没了压角的人,自然气氛轻松了许多。但李荞明明瞧见几个与她一同进宫的秀女,如今是常在,答应位分的,看她的眼神不怎么客气。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受宠,招了不少人的红眼,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大部分人只以为昭帝的宠爱不过是一时的,却实实在在地没想过,李荞这一受宠,便是到了第二年的夏天,也没见昭帝厌烦过。
中宫的皇后,与位分最高的贤德二妃抓紧了手中的绣帕,都觉着是自己看走了眼,倒是没想到李荞有这样的本事。不过皇后也不是特别地不满,只是冷眼看着贤德二妃时时出手对付李荞,但自己从不插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荞虽然事事小心,但总有躲不过的时候。有时,如果是什么故意陷害,倒还有一些应对的办法。但要是像贤德妃一般,硬是仗着自己位分比你高,日日喊着你去她们宫里,读个书,抄个经文的。便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去。
李荞这大半年来,也是过个两三天就要到贤德二妃宫中,要么是替贤妃娘娘抄写经文,要么就是到德妃娘娘那儿读上几本书。
这时,李荞总免不了心中哀叹一番,官大一级压死人。
出了贤德二妃,那些贵嫔们的手段,那才叫膈应人呢。半路截住昭帝,或是装个病的,那都是小把戏。要是脸皮厚一点的,还会赖在李荞宫里不走,嘴上自然是说着,姐姐宫里的点心真是可口,妹妹实在是喜欢,眼睛却是不住地往外瞧。
“怎么,婉嫔也在?”昭帝一进门,见李荞和婉嫔对坐喝着茶,好奇道。往日里,他还没过来,李荞总会寻个原有将人打发了,不会碍着他的眼。今日倒是奇怪,留下了婉贵人。
“臣妾参见陛下。”李荞与婉嫔双双见礼。
李荞与昭帝相处,素来比旁人多了几分自在,行了礼,拉过昭帝坐在自己座上,又从幺儿手里捧了热茶,“婉嫔姐姐喜爱臣妾这的糕点,所以臣妾多留她坐了会。到没想到陛下今日来得早。”
昭帝看了眼在婉嫔桌旁的糕点,还有大半盘动也没动,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今日无事,便想与你一起用个晚膳。不过,婉嫔,温嫔这的糕点果真那么好吃?”
昭帝转向婉嫔,婉嫔一惊,她本就是想着等昭帝来了,在昭帝眼前混个眼熟,也好让昭帝能记得后宫里还有个婉嫔,方才昭帝与李荞一番互动,明显是当她是个隐形的,她也是暗自后悔。昭帝一问,便有些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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