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你……在吗?”
清晨,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传至,惊得杨尘身体一颤,主要是单身太久,从未与女修有过什么接触,故而突然被女修登门拜访,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
“莫前辈?”
听到声音,杨尘就立刻认出了来者,赫然便是结丹莫家的核心子弟,莫云汐,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莫云汐身份高贵,又是少有的天才,年纪轻轻就突破炼气七层,而且是个炼丹师,赚取灵石的能力也是极强,与他这种在底层挣扎的灵农,似乎并无多大关系。
没想到莫云汐竟会突然登门拜访,杨尘环顾四周,屋内破败不堪,仅有的几件生活法器,也都生锈的生锈,破损的破损,看起来一副穷酸落魄的样子,实在不适合招待人。
于是,杨尘从床上一跃而下,推开木门,又迅速关闭,避免莫云汐被屋内的破败与穷酸污染了眼睛。
“莫前辈,不知此次专程来找杨某,是有何事?”杨尘拱手道。
莫云汐叹了一声,说道:“近期头疼愈发剧烈,修为也陷入瓶颈,炼丹方面也有一些困惑之处,暂时无从解答,故而心情焦郁,想着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突破一阶中品灵植师,必然悟性绝佳,兴许与你聊聊,我能获得一些灵感,度过眼前的困难。”
“再者,那批青灵米应该差不多也成熟了吧?正好可以去看看。”莫云汐说。
杨尘很想说,请容我拒绝,除了种田和修炼,我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但站在他面前的,是结丹莫家的核心弟子,炼气七层修为的前辈,前途无量的炼丹师,且是能助他快速赚取灵石的合作者。
无论看在哪个身份,他都没有道理拒绝莫云汐的邀约,就算敷衍,也得花点时间维系关系,不然容易寒了人心。
“莫前辈屈尊拜访杨某,杨某受宠若惊,高兴都还来不及,自是不会拒绝的。”
“前辈,我所租赁的灵田,就在十里之外的一座灵山上,你我边走边聊吧。”
杨尘说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莫云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然与笑意。
隔壁,老牛头刚刚与坤修大战了三百回合,扶着腰跌跌撞撞走出门,刚好看到杨尘和莫云汐结伴而行,不禁瞪大了眼睛,慌忙揉了揉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会吧……那女修虽穿得不算亮眼,可也是大家闺秀的类型,一身气质高贵淡雅,修为虽然收敛,看不真切,但也绝对不低,竟然会与杨道友同行?”
不只是老牛头惊讶,沿途遇到的所有灵农,都纷纷投来惊愕与羡慕的目光,弄得杨尘有些尴尬。
这还是莫云汐特意换了一套相对朴素的装扮,显得不是那么尊贵的缘故,不然投来的惊愕目光只会更多。
两人一路走去,聊的内容都比较平淡,直到临近灵田时,高空之上飞过一艘押送农奴赶赴战场的灵舟,杨尘有所触动,感叹道:
“又是一艘押送农奴去战场的灵舟,青玄宗与魔修的战争越发激烈了,那些去了战场的农奴,怕是都已经死在魔修战场,我若不是拼尽全力突破一阶下品灵植师,并培育出赤金米,解除了农奴贱籍,恐怕也已是其中之一了。”
莫云汐看着灵舟化作的遁光破空而去,回想起那些农奴苍白、绝望的脸,不知为何有些感同身受,玉手抬起,轻轻触碰了一下眉心上方的剑形印记,旋即又触电般移开,仿佛遭到了驱赶。
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脑袋,竟然在驱逐自己手指的触碰,就好似被鸠占鹊巢一般,荒诞而可笑。
“杨道友,若有人在你额头种下一缕恶魂,以你身体为器皿,养育此魂,你日日夜夜都要忍受此魂噬咬之苦,鸠占鹊巢之愤,注定身死之恨,你会如何抉择?”莫云汐停下脚步,看向杨尘侧脸,问道。
杨尘心中一惊,感觉莫云汐口吐真言了,这大概就是她头痛的原因,以及额头剑形印记的由来。
“若真是杨某遭遇此事,既然都已经确定会死了,那还有何惧焉?必要穷尽一切手段,闹他个天翻地覆,就算无法拔除这恶魂,至少也要让那种下此魂之人付出代价!”杨尘说道。
他的性格向来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受气包,若是审时度势,为了长远考虑,他可以一时忍让,但既然都死定了,那还忍什么?他就是死,也要在敌人身上留下一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若对方是元婴修士呢?”莫云汐说。
“元婴?”
杨尘心神巨震,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凡进入修仙界之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如果敌人是元婴修士,那确实不可战胜,但既然无论如何都是必死,那总得在死前做些事情,让那高高在上的元婴修士,也要头疼一阵子。”杨尘说。
“杨尘……你似乎从来都不会惧怕什么呢,哪怕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你也不会坐以待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莫云汐说。
“兴许是杨某看的比较开吧……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元婴修士,还是碌碌一生的普通凡人,放眼整个天地间,立身于时间长河中,都不过是沧海一粟,微渺如尘埃。”
“那些世人眼中的强者,算计苍生,布局万古,好似手段通天,能够轻易拨弄乾坤,颠倒黑白,可在更强大的存在眼中,又何尝不是一枚,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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