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时摸不清齐落扬真正的意思。看他刚才的表情应该是讨厌说起这个话题的,但现在又让他说下去……丞相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回皇上。礼部侍郎李彤的女儿待嫁闺中,年龄合适。”话说了开头,丞相便看着齐落扬的脸色揣摸,见齐落扬并无异议,于是趁势说下去,“还有中书周齐大人家有一女子色绝京城。还有掌御史大人家的女子……”
一连说了一串,齐落扬深知丞相没有说到重点,此刻丞相媒婆一般的做事,倒是有些好笑。果然,丞相最后悠悠地说出,“而且,老臣家亦有小女,从小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齐落扬冷笑,“丞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么?”
丞相听闻此言,急忙说道,“臣只是为皇上分忧,有些推荐人选而已。具体事宜皆有皇上定夺,臣不敢妄言。”齐落扬听得心烦,又不便直接把人打发走掉。此刻宫女熬了药端进来,齐落扬趁着喝药的功夫,把丞相闲在一边不理。
丞相见如此,便托词有事,先行告退。齐落扬重重地把药碗往旁边一放,望着丞相出门去,冷笑一声。皇后之位果然很多人惦记,只是这位置注定于许多人是镜中花水中月,难以接近。大半天都在此事上纠缠,齐落扬厌烦地很,加上多日卧床,他便穿衣下床走动。
身后立刻便跟上侍卫,铁衣铮铮地护卫这齐落扬的安全。自从做了皇帝,这便是司空见惯的场景。齐落扬自小也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那时他还是前朝皇子,年龄尚小,整日与其他皇兄在御书房学习,或骑马学射击。那是无忧无虑的一段快乐日子。
齐落扬当时虽无做帝王之心,但生活突然翻转,一家人被打散,他也从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变成身负重任的前朝皇子。这其中的灭国之仇与复国之心让齐落扬受着煎熬,让他无时不刻在思索着复仇的事。直到他遇上风莫忧,齐落扬才明白爱情的重要与美好,才把被复仇塞满的生命腾出一个重要的位置给风莫忧。
风莫忧是齐落扬的信念,是齐落扬不能割舍的,溶之生命的重要的人。就像阴与阳相辅相成,齐落扬不能失去风莫忧。
不知不觉转到书架前,书架上有一个精巧的物件,齐落扬见了,将其拿起。那是一柄短剑。剑鞘上宝石罗列,光彩夺目。这曾是风莫忧随身佩戴的防身利器,这刀曾在危难时刻发挥过巨大的作用,救他们两人于危难之中。
当日他们行至林间,一声唿哨,林间缝隙忽然出现几名大汉,他们二人急忙勒马,马匹受惊仰身嘶鸣,一时间小小的地界吵闹不已。为首的一人双手持斧,身上紧紧绑着束身布条,脸上有几道伤疤,凶神恶煞地一挥手,喽啰们便迅速将二人困于圈中。
那人哈哈一笑,中气十足地吼道,“此路乃我与兄弟们日夜辛苦开凿,来往的客人莫不留下一些钱财慰劳辛苦。若是二位公子识趣,便知道应当怎样做了吧!”身边围绕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我看你那包裹鼓鼓囊囊,里面的东西不如留下给兄弟们赏玩。”这些山林大盗粗俗不堪,行为举止十分猥琐。
齐落扬听了这话便觉可笑,他手握缰绳,安抚受惊的马匹,大声喝道,“大胆贼人!你说这是你和你兄弟凿开的通道,但以我之见,这可是官家修筑的官道。在官道上竟然也敢拦人抢劫,你好大的胆子!”
那贼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几个相互一看,哈哈大笑,“有趣!自兄弟们干此等营生,还未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嗯,也倒有人说过,不过那人不识好歹,不过仗着自己有些功夫便与我们蛮干。最后他什么结局?六儿?”被提名的小贼赶忙堆着笑回应道,“他被您杀了,就埋在这附近。”
风莫忧在一旁不屑道,“说是官道,却也没见官兵把守护卫。这倒是朝廷的过失了。不过你见他们既然敢来此抢劫,必然是看中无人看管,胆子又大,为了钱财置别人于不顾。你同他们废这些话做什么,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我俩替附近百姓做了好事吧。”
其实按照以往的经验,齐落扬与风莫忧两人是绝对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甚至有的人只是耍个空架子,一身花拳绣腿。不用下马,只要在马上挥刀冲刺,便能突出包围。因此此刻,齐落扬与风莫忧便不把几人放在眼中。只因当日无事,两人又看不惯此等强盗,再连上多日不曾练功,齐落扬与风莫忧便相视一笑,彼此明白了想要教训几人的心思。
于是两人默契地忽然翻身而下,拔出刀剑与几人拼斗起来。二人具是武功高强之人,背身躲闪,反身刺击都不在话下。只见林中两个轻巧的身形移步换影,上下翻飞,时不时借着那树颗而上,随即旋身飞落,重重踢在贼人的脑袋上。齐落扬用的是一柄长剑,风莫忧用的便是那柄短剑。一个不能近身,一个四处留神帮人清扰。
可不曾想,这伙人却不是之前遇上的那些人的水平。这伙贼人的武功远在他们之前遇上的所有毛贼之上。原来这些毛贼也有些心思的,先不攻击只是防卫,等到耗了些力气,才透出凶狠,手上发力挥着斧头,刀刀砍往齐落扬与风莫忧的致命之处。好在齐落扬与风莫忧功夫了得,尤其是轻功。于是虽然力气已去了一半,但提一口气,仍旧精力旺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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