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这三日,慈宁宫上下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气氛。
太后严格按照那位“青松道人”的嘱咐,斋戒沐浴,甚至亲自督促宫人布置佛堂,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法事,而是一场决定命运的仪式。她对那枚玉佩和那个盒子既恐惧又期待,日夜盼望着午时到来,能彻底摆脱纠缠她的梦魇。
而这三日,夜王府与皇宫深处,暗流涌动得更为激烈。
凌烨调集了最精锐的力量,以各种身份悄然潜入皇宫各处要道,尤其是慈宁宫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不仅要确保三日后能拿到铁证,更要防备太后狗急跳墙,或者其残存的势力垂死反扑。
云舒则利用这三日时间,一边加紧调养身体,一边与凌烨反复推演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系统虽然依旧处于低功耗休眠状态,但基础的危机预警功能尚在,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宸儿似乎也感应到山雨欲来的紧张,格外乖巧,不再乱跑,只是时常依赖地抱着云舒的腿,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安地望向皇宫方向。
皇帝凌宏那边,派去调查的心腹带回的消息令人玩味:京郊确有玄清观,但近半年并无名为“青松”的游方道人挂单。所谓的“灵验之名”,也似乎只是近期才在少数权贵圈中悄然流传。
这个结果,让凌宏心中的疑云更重。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位“青松道人”绝非偶然出现,其背后定然有人操纵,而目标直指他的母后!他按捺住性子,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加派了人手,将慈宁宫盯得更紧,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这场戏究竟要如何收场。
……
午时将近,烈日当空,正是一日中阳气最盛之时。
慈宁宫佛堂内,香烛缭绕,经幡低垂,气氛庄重却莫名压抑。太后一身素色宫装,端坐在主位,手中紧紧攥着一串佛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脸色依旧憔悴,眼神却闪烁着一种病态的急切。
皇帝凌宏坐在她下首,面色平静,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几位被太后点名要求在场作证的心腹老宗妇和太监垂手侍立在旁,大气不敢出。
佛堂中央,设一法坛。“青松道人”一身崭新道袍,手持拂尘,闭目凝神,仿佛正在沟通天地。那枚凤穿牡丹玉佩和那个非金非木的盒子,并排放在法坛之上的紫檀木托盘中,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隐约可闻。
终于,“青松道人”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吉时已到!请陛下、太后娘娘静心凝神,贫道这便行法,开启秘盒,化解执念!”
他步踏罡斗,口中念念有词,拂尘挥洒间,带着某种玄妙的韵律。一套繁复的仪式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郑重地捧起那枚玉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玉佩上。
太后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只见道人将玉佩缓缓靠近盒子上的莲花锁孔。当玉佩背面的半朵莲花纹路与锁孔周围的纹路完美契合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的机括响动传来!
那严丝合缝、看似浑然一体的盒子侧面,竟悄然滑开了一道细缝!
根本没有插入扭转的过程,仅仅是纹路契合,盒子便自行开启了!
“青松道人”眼中适时地露出“惊讶”之色,仿佛也没料到如此顺利。他小心翼翼地将盒盖完全打开。
然而,预料中“煞气冲天”或者“灵光涌现”的景象并未出现。
盒子里,并无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只有几样看似普通的旧物:一封信笺,信纸已然泛黄;一小束用丝线系好的干枯青丝;还有一枚款式简单、却刻着特殊符文的银戒指。
太后愣住了,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去看:“这……这是何物?”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青松道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从盒中取出那封信笺,高高举起,转身面向皇帝凌宏,声音洪亮而清晰,再无半分之前的仙风道骨,反而带着军人的铿锵:
“陛下!此乃已故柔妃娘娘亲笔手书!揭露当年被害真相及幕后主使之血证!请陛下御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太后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鬼,尖声道:“你!你不是道人!你是谁?!拿来!”她状若疯狂地想要扑上去抢夺那封信。
皇帝凌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拦住太后!”
殿外早已待命的御前侍卫立刻涌入,拦住了失控的太后。
凌宏面色铁青,一步步走向那“道人”,目光如炬:“你究竟是何人?”
“道人”一把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单膝跪地:“末将玄甲军副统领秦风,奉夜王殿下之命,设计取得太后罪证,惊扰圣驾,请陛下恕罪!”
夜王!凌烨!
太后的眼睛猛地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怨恨!她中计了!从头到尾,这都是凌烨和云舒设下的局!那个该死的道人竟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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