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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可没那种想法，甭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只要能化来缘，不要脸就不要脸呗，反正她二皮脸，扔掉一层还有一层！
王铁山没有想到乔安是认真的，就在知青们给碾房糊窗户时，乔安已经坐上小客车赶去县里了。
她先到百货大楼去买了年货，什么贵买什么，主打就是不给系统省钱。
第一站她没有去更亲近的张涛家，而是选择了机械厂厂长王禄山家。
乔安只知道王禄山一家住在机械厂家属院，但具体是哪个房子还真不清楚。
走到家属院门口，正撞见个挎着篮子往里走的大婶，乔安赶紧停下脚，扬着笑脸凑了过去。
“大婶，跟您打听个事儿，机械厂的王厂长家在哪儿住啊？”
大婶上下打量她两眼，见是个面生的年轻姑娘，眼神里带着点打量，“找王厂长？你是…”
乔安提起手里的网兜示意对方看，“我是机械厂特聘的技术员，是来给厂长拜年的，这不第一次过来，不知道他住哪。”
大婶见网兜里又是麦乳精又是水果罐头，脸上也泛起了笑，侧身往院里指。
“往里走，三排最东头那户，红漆门，好认。
我去买菜时，王厂长媳妇儿还在门口扫雪呢，你去了没准能碰上。”
“哎，谢谢您大婶。”
乔安连忙道谢，又从网兜里掏出一把奶糖塞进了大婶的菜篮子里。
“新年好，祝您日子越过越甜。”
“哎呦——这可真是…”
不等对方推拒，乔安已经迈步朝前走了，大婶看了看菜篮子，心里想着回去可得好好问问儿媳妇，厂子里啥时候来了个这么大方又水灵的技术员。
乔安找到红漆门，见门口干干净，这才上前抬手敲了三下，门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来开门的中年妇人探出头，见到陌生面孔有些不解的问：“小同志，你找谁啊？”
乔安往前凑了半步，把网兜往前递了递，“大姐您好，我是机械厂特聘的技术员乔安，来给王厂长拜个年。”
杨淑兰一听到乔安的名字，热情的把人拉进了院子。
“我常听我家那口子念叨你，这还是第一回见，快进去坐，我家那口子正巧在家呢。”
听到声音的王禄山走出来见是乔安，声音都高了两度。
“是小乔啊！快进来，这大雪天的，你咋还跑县城来了？”
别看乔安手里提着网兜，可王禄山可没自恋到以为对方是来给他拜年。
毕竟对方只有从他身上搜刮的份，他还没见到过回头钱。
乔安迈进门槛，把手里的东西往门后小桌上一放，笑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
“这不是过年了嘛，来给您拜个晚年。”
她不笑还好，一笑王禄山心里更没底了。
杨淑兰这时端着碗走了过来，“乔安快坐下，这是我刚打的红糖鸡蛋，你吃点暖暖身子。”
“姐你可别忙活了，我坐会儿就走。”
乔安的一声姐，叫的王淑兰心花怒放，也问了和王禄山一样的问题。
“你来县城是有事要办吗？咋这么着急，怎么不得在姐家吃顿饭再走。”
乔安眼珠子一转，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你们非要问的，不是我要说的。
“嘿…本来张厂长不让我说，但是是姐你问的，我就说了。”
王禄山正往炉子里添煤，听到这话手一顿，也看了过来，张涛那小子又要折腾啥？
乔安收住快要止不住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红旗大队的知青们办了个扫盲班，也不知道这事咋就让张厂长知道了，非让我来一趟县里。
又是铅笔又是本子的，给准备了不少东西，哦…还说每月给半匹布，不过不知道为啥，这件事他不让我跟别人说。
我也是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收，我也没个能商量的人，这不想着来问问王厂长。”
王禄山的神情有些凝重，张涛那个小子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那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今年纺织厂的效益好，在县里的评比中压了机械厂一头，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纺织厂接了个外宾的订单。
以那个小子的性子来看，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外撒钱，难道…
是了，那个小子家里的关系硬，上面有点啥指示肯定会比别人先得到风声，看来这事他也得插一脚。
乔安安静的吃着红糖鸡蛋，只当看不到王禄山变幻不定的脸色。
“这不是好事吗？”
王禄山没理王淑兰，而是对着乔安问道：“张涛就没和你说点其他的？”
“哦…张厂长说了，他说妇女识字才能算真解放，现在他支持扫盲班，等以后这些人进了纺织厂当挡车工，也能看懂操作流程，这叫未雨绸缪。”
王禄山听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个疙瘩，这些话明显是拿来忽悠乔安这个小姑娘的，难道真有风要刮过来。
不行，他可不能再落于人后，只要想到县里的表彰大会没了机械厂的位置，他比针扎都疼。
“张厂长说的不错，不过扫盲、扫盲，就不能只扫妇女，依我看男女老少都该进去扫一扫。”
乔安放下碗擦了擦嘴，终于开始引上正题，“依厂长您说的来看，那些东西我该收下？”
“收，为啥不收”，王禄山话落，又有些责备的看向乔安，“要我说，这种事情你就该到广播站宣传一番，也该让下面的公社一起跟着学学，让扫盲班遍地开花。”
乔安听得眼睛一亮，王禄山倒是给她提供了忽悠张涛的法子。
她笑着伸出大拇指，“还是厂长您有觉悟，我明天就去广播站投稿，一定好好宣传这件事。”
王禄山满意的点点头，让张涛那个小子藏奸，想自己搞先进，也不看他愿意不愿意。
不过既然乔安都说了要去投稿，那么机械厂就不能落于人后。
他清了清嗓子，凑近乔安悄声问道：“张涛说没说给扫盲班送多少东西，有具体数目吗？”
问完好似怕乔安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你去广播站投稿，内容就要写的详实，数据可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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