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烛火昏暗,乌尘闲来无事,回忆着《五行剑谱》中的内容,凝聚出一道道剑气,对着牢房的墙壁和地板连连挥手。
剑气颜色五花八门,落在看似平平无奇的灰绿色石头上,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乌尘此举引来了看守地牢的执法堂弟子查看,他看着乌尘的奇怪举动,皱眉问道:“干什么?”
“我在练剑。”
乌尘毫不在意的回答一句,又挥手斩出一道剑气,接着笑了笑:“总不能是在越狱吧?”
执法堂弟子嗤笑一声,随后嘲讽一句:“你早这么勤奋,就不会卡在练气三层三年也突破不了。”
说完,他也没有制止乌尘的所作所为,转身沿着暗灰近黑的石制阶梯,回到审讯室旁狱卒休息的地方,与值守的剩余弟子接着打牌。
地牢看似破旧,地板和墙壁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实则有一道日夜运转的防御大阵守护着这里。
以乌尘练气三层的实力,就算连续激发上万道剑气也打不下一抹墙灰,因此狱卒们根本不担心他越狱,反倒害怕他突然发疯自杀。
既然乌尘精神状态稳定,甚至还有心情练剑,他们也就放下心来,越发放松的大声嚷嚷道:“三带二!”
“要不起。”
“要不起。”
……
乌尘不知道自己在昏黑的地牢中待了多久,只知道一身灵力耗尽又恢复如初,如此反复数遍。
吱嘎~
黑暗中,乌尘的听觉似乎得到了强化,变得异常敏锐。
他清晰的听见,在走廊尽头的台阶之上,那扇地牢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哒,哒,哒~
来人的体重似乎比较轻,只是脚步沉重里透着一丝疲乏,速度不快却又连成一片,响彻在长久没有听见外界声音的乌尘耳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站定,停在乌尘的牢门前,一时没了声息。
“……师姐?”
乌尘心中隐隐有了某个猜测,顿时噌的一下从地上坐起,试探着说道。
牢门缓缓的,无声的打开,借着走廊昏黄的暗光,乌尘看见了一双朴素的绣花布鞋,严严实实包裹住一双玲珑的小脚。
再往上是由素白罗袜包裹的纤细小腿,笔直修长的往上延伸,却被微微撑开的裙摆遮住,只留下一截被严实裹住的美好脚踝。
裙摆勾勒的线条凸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又在腰身处戛然而止。束腰只细细一条,既托着如未曾绽放花骨朵般的饱满,又衬着盈盈一握的细腰,还将下半身肆意撑起的曲线牢牢收紧。
“……师姐!”
乌尘连忙站起,低低喊一句,原本因为环境所产生的些许压抑顿时烟消云散,有种“你终于来看我了”的喜悦。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陆依依的头发如天女散花般披落,只用一根发带在细长的脖颈处略作收束。
她紧绷着一张俏脸,站的笔直,双手在身前交叠,如天鹅般优雅高贵。
陆依依身材高挑,比尚未成年的乌尘还要冒尖些。她长久的,近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乌尘,然后在他略显愕然的目光中俯下身子,盘坐在坑洼不平布满灰尘的地上,裙摆盛开像一朵鲜艳的花。
“坐吧。”
她的脸庞平静依旧,声音也不起波澜,自顾自从衣袖中拿出乌尘留在她那里的棋盘与棋盒,一一摆在地面上。
乌尘依言而行,一边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一边疑惑道:“师姐想和我下五子棋?”
“不。”陆依依微微摇头,纤指轻点,一枚枚棋子顿时从棋盒中飞出,按照某种排列顺序落在棋盘上。
“我是来向你证明,五子棋执黑先行时,采用诸如‘三三禁手’之类的规则进行限制是合理的。”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进行推演,用穷举法证明执黑先行有多么大的优势,采用各种禁手进行限制能令白子的胜率上涨,与黑子近乎持平。
……乌尘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讪笑一声:“师姐果然聪慧,这么快便识破了我的小聪明。”
陆依依默然几秒,挥手将棋子收回到棋盒中,把棋盘轻轻向前一推:“师弟,下棋。”
说完,她执黑先行,将一枚黑子落于棋盘正中,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之前求见宗主的场景。
身为名义上的宗主亲传弟子,实际上的宗主夫人亲传弟子,常年不理俗务的宗主破例同意了她进入主殿的申请。
剑宗宗主是个又矮又胖的汉子,中年模样面白无须,脸圆鼓鼓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土拨鼠。
“小依依,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边来了?”
宗主楚不易笑呵呵开口道,他的这位爱徒可是稀客,印象中几乎没有主动求见过自己。
“师父。”
陆依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乌尘师弟因为与魔门妖女私下有联系,被执法堂抓起来,关押在地牢里。”
“乌尘?”楚不易皱着眉头回忆了许久,才想起外门弟子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弟子,而自己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是陆依依带上山的。
“怎么,你向我提及此事,是想我出面让乌尘免去刑罚?”
楚不易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说话时两颊一动一动的,更像土拨鼠了。
陆依依顿了好几秒,微微低下头,有些艰难的开口回答道:“是。”
自记事起,这还是陆依依第一次向自己的师父求助。她性子素来清冷,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愿意说求人的话,沉默与冷淡是她身上的主旋律。
她似乎从来不关心剑道与修行之外的任何事,一间质朴却整洁的小屋似乎就是她的全部。
楚不易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有问事情的缘由,没有管事情的具体经过,也不去想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久久的凝视着面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爱徒,似乎是想通过她那冷淡的外表,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位土拨鼠模样的宗主,此刻双眼如一把锐不可当的剑,似乎能直指人心,令得陆依依不由自主的将头深深埋低。
“娃啊。”
这是楚不易对陆依依小时候的称呼。
“你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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