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见到乌尘身死之后,与陆依依发疯了一般大战一场,最终惊动了两宗的长辈出手,将她们各自带回宗门方才罢休。
当白浅养好伤,返回山洞后,却不见了乌尘的尸体,也不知是陆依依带走了,亦或者被其他人或兽带走。
如果陆依依没有杀死乌尘,我与她之间不过是正邪之分,固然敌对,但远不用拼命杀死对方,难道是有人故意借乌尘之死挑拨我们……白浅心中想到许多种可能,却无法得知哪一种才是事情的真相。
思来想去,她决定在养好伤,在有金丹期长老坐镇的前提下,与陆依依再见一面,看能否得出当年乌尘之死的真相。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在日头正高的时候,陈玉秀端着碗盘走进来,小声说道:“仙人,吃饭了。”
白浅现在与凡人无异,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言也不客气,端起饭碗便大快朵颐起来,直吃的浑身冒汗,极为过瘾。
“多少年,多少年不曾这样吃过饭了。”
终于,白浅将碗中饭菜吃了个干净,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感慨一句。
少时与乌尘流浪,她常常吃不饱饭,自拜师极乐宗宗主之后,她又非凡人,不需再吃饭,算上前世,她已经有百余年未曾好好吃过这么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菜了。
陈玉秀掏出一张纸巾,很贴心的替白浅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笑道:“您现在哪里有半点仙人的模样,倒是像我从未谋面的姐姐。”
白浅将饭碗放在一旁,拍拍自己隆起的小肚子,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问道:“我观你兄长不少,却无一个姐姐,何来从未谋面一说?”
陈玉秀解释道:“仙人不曾知晓,我娘在生我之前,曾小产过一次,据算命先生所说,那是个女婴,因此我才说她是我从未谋面的姐姐。”
白浅恍然,她靠坐于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有些年头却干净整洁的棉被,忽然想起了什么,低笑着说道:“说来也是有缘,你那徐风哥哥的师父和我是好姐妹,你叫我一声姐姐,他倒是还要叫你一声姑姑哩。”
陈玉秀俏脸一红,嘴角嗫嚅半晌,声若细蚊道:“徐风哥……他可还好?”
白浅眉头微微皱起,她想起徐风身上的古怪之处,又想到对方为了修习仙道而抛弃未婚妻,实在是个负心汉,于是劝说道:“天下好男人一抓一大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以你之天赋相貌,多少青年才俊都要倾慕与你,徐风他天赋平平偏又薄情寡义,听姐姐一句劝,忘了这个负心汉吧。”
陈玉秀有些倔强的抿着嘴,她想了想,声音越发低了:“大不了……我,我再努努力,说不得徐风哥回心转意,变得中意我呢。”
“你呀。”
白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玉指轻点在陈玉秀额头上,训斥道:“你这个傻姑娘,一片痴心,怕是要喂了狗呀。”
许是因为暂时丧失修为的缘故,白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怒无常,反倒真像一位凡人姐姐般劝说道:“其实,姐姐也有一个相公,他可比那个徐风强多了。”
陈玉秀一时八卦,追问道:“姐姐何时结的婚,可有生育几个孩子?”
白浅罕见的俏脸一红,她再度敲敲陈玉秀的脑袋,摇头道:“我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并且……一年才能见一面呢。”
说到这里,似乎是因为太过虚弱的缘故,白浅竟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低声喃喃自语,似是在和玉秀说,也似在和自己说:
“他呀,木头脑袋一个,从来不肯叫我娘子,我每次叫他相公,他都脸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傻傻的还怪可爱的。”
“他呀,别看没什么本事,但却挺可靠的,当初被野狗追赶,他便挡在我身前,硬生生挨了一口,我现在想起来都心疼得紧。”
“我其实并不想他成为我的相公,我觉得他是我的亲人,家人。但仔细想想,若是他成了别人的相公,天天叫别的女人娘子,我还怪难受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大的愿望并不是成仙,而是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哪怕是一间草屋,与他生活在一起,便是看见他我也很满足了。”
说着说着,白浅嘴角挂上一丝淡淡的笑意,竟是心驰神往起来,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脸越发红了,她低声对陈玉秀说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不许告诉他人。”
陈玉秀则捂着嘴偷笑,在又挨了白浅一个脑瓜崩之后,方才有些羡慕的开口道:“要是我未来的相公能像他一样可靠就好了。”
白浅翻个白眼,倒是没有反驳她,而是摇头不屑道:“徐风此人,可比他差远了,简直是云泥之别。”
陈玉秀觉得不服气,她低声补充道:“其实徐风哥他人挺好的,旁人见我,心中总是有许多异样心思,各种龌龊想法,比如占有,玷污……”
说到这里,陈玉秀小脸泛红,声音越发轻微,随后接着说道:“但徐风哥,他的心中全是欣赏,愧疚,尊重,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他打心底里是个真正的好人。”
白浅嗤笑一声:“就算他是个好人,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
陈玉秀一滞,越想越是委屈生气,她嘟着嘴小声说一句:“你相公都不肯叫你一声娘子,说不定另有喜欢的人呢。”
白浅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忽然,她想到了陆依依,想到乌尘在与自己见面时,时常眉飞色舞的讲述师姐待他多好,师姐的修为精进如何迅猛,字里行间全是骄傲,顿时面色一沉,再也笑不出来。
她越想,反倒是越觉得陈玉秀所言有道理。
她与乌尘固然少时情谊深厚,但因为分属正邪两道,一年才能提心吊胆见一次面。
反观陆依依,将少年的他领上山,朝夕相处,教授他剑道,给予他颇多关爱……
该不会乌尘与陆依依更亲近吧……亦或者,他早就对陆依依倾慕已久,因此才不愿叫我一声娘子……白浅越想越是生气,她的食指狠狠按在陈玉秀的额头上,低声训斥道:“多嘴!”
如此想来,乌尘也不见得比徐风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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