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真话,这妖女竟然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救那个人,他究竟是谁……圣子瞳孔微缩,显然是震惊到了极点。
“他还活着。”
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的圣子连忙回答道。
白浅悄然松口气,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点点头,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
圣子赶忙叫住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谄媚笑道:“圣女大人,不知你口中的‘他’是何人啊……”
白浅连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无,身形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前行,圣子则赶忙补充一句:
“圣女大人,我可以用等价的消息和你交换,比如……你可知,你的命运被扰动?”
白浅忽然顿住,立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待下文。
“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愿说出‘他’的名字。我不会强人所难,只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能告诉你,你命运异常的源头在哪里。”
圣子嘿嘿一笑,循循善诱道。
“……什么问题?”
圣子眼珠一转,斟酌着开口说道:“如果你口中的‘他’,背着你和别人私定终身,并且有了夫妻之实,你又当如何自处?”
白浅沉默许久,一双眼睛缓缓眯起又恢复正常,平淡的开口道:“你知道我行事,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介意使些非常手段。”
圣子连连点头,似乎很满意圣女的回答,转而揭过这个话题,嘴里说道:“我天机门,上观天文下知地理,勘探风水求仙问卜,无一不精无所不通,最出名也最擅长的是一门名为《望气术》的功法。
“上次见面,我观你气数正盛,假以时日定将成为天元世界响当当的大人物,可谓鸿运齐天,修炼之路一片坦途。
“今日一见,你之气数越发雄浑,但命运却不知被某位大能或冥冥之中的存在扰动,反倒多了三道死劫,熬过去自然海阔天空,熬不过去则身死道消,永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命运扰动的源头,也是死劫中的生门,或者说日后能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的‘救星’,应在距此城不远处,东北方向,西柏村一户姓陈人家的小女儿身上。”
白浅默然,她知道天机门弟子凡所言皆非妄语,必定契合冥冥之中命运的发展。
身为天机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圣子这番话必定不是空穴来风,多半日后要应验在自己身上。
“多谢。”
白浅低低的道一声谢,随后按照圣子的指引,出城往东北方向去了。
圣子则深深叹口气,再度坐回小马扎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巷子口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来找自己算卦。
“这年头,生意难做哟。”
他感慨一声,眼睛越眯越小,脑袋也一点一点的,似乎要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子猛然惊醒,掐指一算,发觉极乐宗圣女已经按自己所言,找到了陈家小女儿,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道:
“祖师勿怪,祖师勿怪,要怪就怪那疯掉的宗主……圣女勿怪,圣女勿怪,要怪就怪那疯掉的宗主……”
他先前与圣女所言,句句皆是实话,他也确实察觉到圣女的命运有所扰动,产生了巨大的,甚至可以说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隐瞒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事实:
在天机门中,不仅宗主疯了,就连部分弟子也疯了,其中包括身为圣子的他。
“上梁不正下梁歪,岂有宗主独疯,弟子不疯的道理?”
疯掉的弟子,与寻常弟子基本无异,只是有一点不同:他们不再恪守天机门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
“我在此地遇见圣女,是个意外。不,正因为她的命运被扰动,所以才会与我相遇,哈哈,果然没什么意外,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怪不得我……”
天机门圣子陈半仙忽然低低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
至于天机门千百年来恪守的规矩是什么,这些疯掉的弟子早就已经忘了,他们只知道:
凡事命中注定。
……
徐父徐母来到西柏村陈家门外,犹豫片刻,徐母还是咬咬牙,敲响了陈家大门。
咚咚咚。
“谁啊?”
由于陈家男丁下田干活的缘故,陈家大门总是紧锁着,陈母走到院子里,警惕的扯着嗓子问道。
“我和徐风他爸,来向你们赔个不是。”
徐母低下头,颇有些不自然的喊道。
院子里的陈母顿了顿,随后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说道:“不必麻烦了。徐风拜仙人为师,我家秀儿配不上他,你们另寻良家吧。”
徐母叹口气,瞅一眼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徐父,气得跺跺脚,又冲院子里喊道:“玉秀她妈,这件事是我徐家做的不地道,我和他爸带了点薄礼,特地来向你们赔罪的。”
“我们陈家小门小户,可收不起你们这份大礼,请回吧。”
陈母心中有怨有气,连院门都不肯打开,直接下了逐客令。
徐父徐母无奈,又在门外等了片刻,见陈母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转身离去。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陈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便是陈母的一声惊呼“秀儿!”,院门便紧跟着打开。
陈玉秀仍旧穿着与徐母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衣服,她低声说道:“伯父伯母,还请进来吧。”
徐母先是一愣,随后连忙与徐父走进陈家院子里,双手紧紧抓住陈玉秀那只白皙但结了几处茧的右手,眼中冒出一丝泪光:“好孩子,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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