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燕夫人刚入口的茶水,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
她愕然看向桃夫人。
干儿子?
这上流贵妇圈子里,都玩得这么刺激了吗?
江木也是吓了一跳。
见女人那双媚意横生的美目,仿佛带着钩子般在他身上流转,也摸不清对方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只得干咳一声道:
“这个……夫人厚爱,晚辈感激涕零。只是晚辈这小身板,承受不起这般沉重的母爱。
咱们还是简单点,谈钱,谈钱最实在,不伤感情。”
苏媚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索性放声大笑,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前襟崩雪似的一片滔涌大浪。
“别急着拒绝,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苏媚心收敛了笑意,玉指轻绞着垂落的一缕发丝,
“年轻人只道烈酒醉人,却不知陈酿醇厚。旁人求而不得的‘通关文牒’,干娘这儿……可是能让你直抵云境仙乡呢。”
江木汗颜。
眼前这匹胭脂大驹,看来是真寂寞得不轻啊。
他想了想,开口道: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另一个是得到不想要的东西。”
“桃夫人,您喜欢哪种悲剧?”
苏媚心怔住。
……
告别了这位“八尺夫人”,江木与燕夫人一同步出大厅。
瞥了眼前面引路的侍女,燕夫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语带惋惜地对江木道:“木公子,其实……你方才不妨应下的。”
“嗯?”
江木面色怪异。
燕夫人低声道:“这位桃夫人,表面虽是商人,但其背后势力极大。木公子若能认下这门干亲,日后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江木只是笑笑,并未接话,目光转而欣赏起前方引路侍女婀娜的背影。
不得不说,桃夫人不愧是顶级贵妇。
连身边随侍的婢女,无论相貌、身段,皆是一等一的出挑。
同时,江木还注意到,这侍女的后颈处,衣领遮掩下,隐约露出一小片胎记,形状有几分像半只蝴蝶的翅膀。
见江木毫无回应,燕夫人颇感无奈。
若自己孩子有机会认对方为干娘,她做梦都能笑醒。
……
两人回到前厅商铺,却发现温煜和石霜穗不见了踪影。
询问店内伙计,只道两人方才出去了,具体去了何处却不知晓。
江木与燕夫人出门寻找。
在附近街巷转了一圈,也只找到了在人群看杂耍喷火的石宝碌,以及脚边同样伸着脖子的大白鹅。
“可能是穗穗闹着想回家,煜儿送她回去了吧。”
燕夫人宽慰道。
但江木内心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以石霜穗那贪玩的性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可能主动吵着回家?
即便真想回,也会等他一起。
就在这时,只见温煜慌慌张张地从街角跑了过来,额头上赫然肿着一个大包。
“煜儿!”
燕夫人见状惊呼。
江木没看到石霜穗的身影,心头一沉:“穗穗呢?”
温煜几乎要哭出来:“穗穗她……她被人绑架了!”
绑架?
江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位跋扈的杨夫人。
毕竟只有她最近和石家结仇。
燕夫人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温煜委屈道:
“穗穗想吃糖炒栗子,我就带她去买……谁知正好碰上杨家夫人的马车经过。那女人认出了穗穗,指使家丁上来抢夺。
我自然不肯,便与他们扭打起来,可他们人多,我被打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发现穗穗已经被带走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江木脸色冰寒。
温煜拿出一张纸条,颤声道:“我醒来后,手里多了一张纸条,是给你的。”
他不敢去看江木的脸色,只觉得对方周身散发的气息,莫名地瘆人。
江木一把夺过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让木江一个人来东郊邙林落雁坡,记住,一个人来,否则等着给那小丫头收尸!】
江木皱眉。
他还以为杨夫人会带穗穗去自己家里,慢慢教训折磨。
可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是他。
不过倒也正常,毕竟那天是他把那老女人给踹了个狗吃屎。
那女人怕是把他剥皮抽筋的心都有。
“这杨家也太无法无天了,竟敢当街掳掠孩童!”
燕夫人面色难看,扭头对江木说道,“木公子,我们赶紧报官吧。”
江木将字条缓缓捏紧,声音却很平静:“不必了,你们先回家吧。”
“啊?”
温煜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江木,“你……你该不会真打算一个人去吧?”
江木冷冷瞥他一眼:“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救人?”
“我……我……”
温煜声音低了下来,嗫嚅道,“我……我觉得还是多叫点人比较稳妥……”
江木没再理会他,对燕夫人说道:
“我与巡衙司的人相熟,自会去找他们相助。你们先回去,顺便把宝碌安全送回家中。”
想起江木与唐掌司的关系,燕夫人心中稍安,点了点头:“好,那木公子你一切小心。”
江木“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目送着燕夫人拉着懵懂的石宝碌离去,江木脸上的平静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阴沉。
“妈的,真以为老子不杀人?”
……
东郊邙林,位于燕城东门外十里处,是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
平日人迹罕至,只偶有猎户或樵夫途经。
半个时辰后,江木赶到了邙林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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