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木自然不晓得,自己多了一位跃跃欲试想当他“干娘”的长公主。
本来他还打算跟杨家讲讲道理,毕竟对方死了儿子,但眼见对方如此跋扈,目中无人,他也懒得再浪费口舌了。
杨夫人怒极而笑,对着余下那几个家丁冷喝道:
“既然有不长眼的狗挡道,那就给我一并收拾了!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跳到我们杨家头上撒野!”
那几个家丁听到家母命令,一个个握紧了木棍朝着江木扑去。
鄢文秀气的大骂:“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真不要脸!”
她抓起门口的竹扫帚,便要冲上去帮侄儿。
石雨渘见状,心慌的她也下意识拔下束发的木簪,攥在手中,鼓起勇气想要上前助阵。
大白鹅则张开双翅护着石霜穗,以防被家丁偷袭。
“住手!”
蓦然,一道清冷不失威严的娇喝声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却见一位身段丰腴、容貌美艳的美妇走来。
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看到这熟悉的妇人,原本神经紧绷的鄢文秀眼眸一亮,顿时大喜,连忙上前行礼:
“掌司大人,您来的正好。这些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跑来欺负我们,不仅调戏于我,还打伤了我侄女和侄子,连我家的鹅都差点被他们抢了去炖了。”
“嘎嘎。”
大白鹅扑通了两下翅膀。
掌司大人?
马车内的杨夫人心中一惊,连忙探出身子仔细打量。
确认来人正是燕城新上任的巡衙司掌司唐锦娴后,脸色骤变,慌忙下了马车,上前躬身行礼:
“民妇见过掌司大人。”
那些家丁同样吓得跪在地上。
生怕被唐锦娴误会,杨夫人急声解释:
“掌司大人明鉴,民妇乃是城中杨员外的内眷,副掌司于徵青正是民妇的女婿。
此番前来,是因为石家之子残杀我儿,心中悲愤难抑,方才前来讨个说法,并非故意在此闹事。”
提及惨死的儿子,妇人不由悲从中来,低声哭泣,不住用帕子抹着眼泪。
于徵青的丈母娘?
唐锦娴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一层身份,美目看向江木:“怎么回事?”
江木将案件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唐锦娴听罢,转向杨夫人,语气淡漠:
“既然凶手已被缉拿入牢,等候律法审判,你又跑来这里寻他家人讨要什么说法?难不成,你想私下让他们偿命不成?”
“民妇……民妇……”
杨夫人一时语塞。
她心底确实存着这般念头。
但在巡衙司掌司面前,岂敢承认藐视律法?
无奈之下,只得低头认错:
“民妇知罪,一时悲愤糊涂,这就带他们回去。”
杨夫人恨恨地瞪了眼江木,示意家丁将受伤哀嚎的老嬷子搀扶上马车,转身便欲登车离去。
可谁也没料到,一道身影忽然闪至她身后。
飞起一脚,就对着妇人那裹在锦缎下的屁股狠狠踹去!
嘭!
毫无防备的杨夫人直接被这一脚踹得向前飞扑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发髻散乱,珠钗歪斜。
那些家丁一个个呆若木鸡,傻在原地。
就连唐锦娴都懵了。
而远处马车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长公主,却拍着自己丰腴的大腿,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大物几乎要绷出衣襟。
花枝乱颤间尽显妖娆与妩媚:“哈哈哈……这浑小子太好玩了……”
回过神来的杨夫人发出一声羞愤至极的尖吼。
灰头土脸的她挣扎着爬起身,指着江木,浑身气得发抖:“你……你……”
江木淡淡道:
“本来想着,你若识相,主动给我婶婶和妹妹道个歉,这事也就算了。既然你自己不自觉,那我只好亲自讨还回来了。”
江木不在乎多惹个仇家。
小人如鬼,睚眦必报。狂人如兽,得寸进尺。对待这等欺上门来的恶徒,若一味软弱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甚至方才他都想着用铃铛杀了对方,但最终还是理智压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后患无穷。
要杀,也得暗地里去杀。
愤怒的杨夫人看向唐锦娴,然而不等她开口,唐锦娴却先一步冷冷道:
“杨夫人,你身为巡衙司副掌司之家眷,本应恪守律法,为民表率。
如今却纵容恶奴,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平民百姓,强抢幼童,毁打妇孺。
此等行径,按大乾律例,本官现在就可将你锁拿入牢,严惩不贷!”
杨夫人心头一凉。
这才意识到,唐锦娴是站在江木那一方的。
这让她又惊又怒。
堂堂巡衙司掌司,凭什么给一个小衙役出头?
忽然,她想起老爷曾私下提过,自家女婿于徵青与新来的这位唐掌司在衙门内暗地里多有争斗,颇不对付。
杨夫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显然是唐锦娴听闻她是于徵青的丈母娘,便故意借题发挥,恶心她,以此来打女婿的脸面。
想通此节,杨夫人暗骂唐锦娴卑鄙狭隘,公报私仇。
心知今日是绝对讨不了好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满腔怨毒地钻回马车,带着一众狼狈的家丁,灰溜溜地离去。
“你也不怕被报复。”
唐锦娴睨了江木一眼,有些不喜对方的冲动。
江木却不以为然:
“人家都已经欺上门来了,难道还指望她能一笑泯恩仇?早得罪,晚得罪,终究都是一样。若她真敢再来,大不了一锅端了。”
“切,口气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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