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司大人!”
上方的呼喊声顺着石缝渗了下来,伴随着重物开凿的沉闷声响,越来越清晰。
“该死!”
黑衣男子心头一紧,顿感不妙。
再纠缠下去,等救援的人彻底打通这里,他想逃就难如登天了。
“草草草!”
他不甘的骂了一声,恶狠狠瞪向江木,“小子,给老子等着!”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圆球,砸向地面。
“蓬——”
小球炸开,弥漫开一团浓浊的黑烟。
唐锦娴本能躲闪。
等黑烟散去,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消失在阴沉沉的暗道里。
“别追了,已经追不上了。”
江木叫住唐锦娴,招了招手,“过来。”
他终于想起了那段能够解除“驯印”的咒语。
唐锦娴听话地扑到他面前。
仰起俏脸,亲昵地在他脸颊上蹭着,美目满是讨好的依恋。
“也不知道这咒语还管不管用。”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江木嘀咕着,摸过旁边一块板砖,顺手抓起美妇的裙摆擦了擦砖面上的灰,然后把食指塞进自己嘴里。
咬了两下,没咬破。
怕疼。
他将手指递到美妇唇边:“帮忙咬一下。”
唐锦娴温顺地张开唇瓣。
江木恼了:“笨蛋,用牙齿咬啊......”
美妇眨眨眼,银牙用力。
“嘶——”
江木抽回鲜血淋漓的手指,无语道,“这么狠做啥,想把我指头啃下来?”
美妇一脸委屈。
又讨好的蹭蹭男人。
此时,头顶落下的碎石越来越多,开凿声愈发清晰。
说话的人声也越来越杂。
江木迅速用血指在砖面上画下一个敕令符印,对着呆萌的唐锦娴念道:“北斗璇枢转,天罡破万殃。七元分玉斗……”
随着咒语念出,美妇脖颈里的缨络开始发出白光。
珠子上依次呈现出一道道神秘符字。
唐锦娴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然而念到一半,江木却顿住了,然后挠挠头:“等等,后面那两句怎么念来着?”
坏了!
想不起来了。
眼见女人目光又将陷入呆滞,江木心一横:“算求了,随便再念两下得了,只要念对一半,估计也够用了。”
江木板起脸,继续念:
“咪哩嘛啦,玛卡巴卡,阿嚏阿嚏……给我破!”
他对着符印砖面哈了口气。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抡起板砖就朝唐锦娴光洁的脑门拍去。
噗通——
女人直挺挺倒下。
脑门被砸破了,鲜血淌了出来。
与此同时,女人脖颈上的灵物,也消失不见了。
“应该成功了吧。”
望着昏迷中的女人,江木有些不确定。
轰隆——
顶上碎石轰然落下,破开一个大洞。
数道身影接连跃下。
“掌司大人!”
为首两名巡衙司的女衙卫,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唐锦娴,惊呼着冲了过去。
江木见状,偷偷将手里的板砖扔掉。
他指着暗门喊道:
“快!凶手打伤了掌司大人,从那里跑了!快追!”
一位领头模样的中年男子先是看向唐锦娴,见对方只是昏迷,松了口气,而后瞥向江木身上的差服,随即对着其他几名衙卫下令:“去追!”
那几名衙卫立即冲入暗门。
中年官员视线扫过地上的其他尸体,又落回受伤的唐锦娴身上,对江木冷冷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
我知道个锤子?
不知是否是解除驯印消耗过大,还是穿越的后遗症,江木只觉大脑眩晕的厉害。
然后很干脆地“噗通”一声,也晕了过去。
中年官员:“?”
——
三日后。
懒散堆叠的云絮,在湛蓝的天空中游移着。
边缘被阳光润得半透明。
像美人褪至腰际的软绸肚兜,欲遮还羞地露出背后那轮光艳的日头。
江木摇着扇子,躺在陈旧的竹椅上,望着院外槐树枝杈里的鸟窝,怔怔发呆。
竹椅旁边,一只雪白大鹅懒洋洋趴着。
躺了三天,总算能下地了。
虽然身子依旧虚得厉害,但好歹能走两步。
通过这三天,他对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情况,也有了详细了解。
这家伙叫木江。
自小痴傻,父母早亡,全凭他哥照顾。
他哥以前是大乾燕城潼新县的县衙捕快。十一年前因救一位同僚,死了。
那同僚倒也仁义,将年幼的木江带回家中照顾。
也就是江木现在待的这个地方。
后来,这位同僚混上了县衙捕头的位置。便顺势将木江也安排进县衙快班,挂了个差役的名,算是给口饭吃。
“所以,我这是二次穿越。”
江木喃喃自语道,“这个叫木江的傻子重伤而亡,我便借尸还魂,来到了新的世界。只是……为何他的身子,竟与我一般无二?”
江木低头打量着身形,目光又看向右手臂。
右腕处,一枚铜钱胎记清晰可见。
他记得自己原来的身体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怎会这么巧?
而且两人的名字也是颠倒。
隐隐间,似有一条重要的线索盘踞在脑海深处,却被重重迷雾遮蔽,无法窥清。
“还有,我上一世所在的玄冥世界,究竟遭遇了什么大灾?”
“那里的法宝,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妻子叫什么?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一个师姐?”
“另外,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江木一把拽起正在睡觉的大鹅,凑到眼前仔细盯着,“总感觉很熟悉,难不成以前我喜欢吃红烧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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