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虽跟王乔放下狠话,说要去会会安辰萧,但怎么会、如何会这一问题,她还是纠结了一整夜,以至于月上梢头之时徐莹仍还在床榻上转辗反侧不能寐。
偏此事还较急,如果今晚想不出法子,万一安辰萧明日就将“弦华”和“花露”送给了某青楼女子,那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更令徐莹担心的是,那风流的安公子,不会今晚就已经把东西送了出去,只是还没传开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可能都要买凶杀人了。
第二天一早,徐莹是顶着黑眼圈醒来的。她随意洗漱了一番,又用普通的上品给自己上了妆,便匆匆去寻了王乔。
王乔也早早地等在尚格轩,天还只是微微亮,大部分人此时都刚醒来,还没有到外出的时候。见到徐莹,王乔露出见到亲人般的样子,亲切地上前问道:“小姐想好要如何做了吗?”
徐莹沉痛而无言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王乔不明所以,焦急地道:“小姐这是何意,妾身看不懂呀。”
徐莹冷静地看了一眼王乔,低声问道:“夫人,此事除了你我二人,无人能解。”
“那是自然。”毕竟这买卖,明面上是王乔出马,暗地里却是徐莹在做,但除了王妃并无他人知晓此事。都以为王乔是直接与神秘的神医接触的。
“因此,只能由你我二人,亲自去寻安公子了。”徐莹面无表情,“所以,夫人你愿意去问安公子买回“弦华”和“花露”,或是让他送给良家少女吗?”
王乔赶紧自保地后退一步,“小姐说笑了,我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去找安公子,不太合适吧?再说买回来……五万两银子可不是说着玩的呀。”
“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徐莹的表情又陷入沉痛之中,两选一,变成一选一,那只能由她亲自上了啊。
“荣小姐,珍重。”王乔想要安慰徐莹两句,最终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徐莹顿时忍不住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乔装打扮后的徐莹偷偷蹲在安府正门旁边的灌木丛里,小心翼翼地等待安辰萧的出现。据说这安辰萧不喜欢白日出门,但为了以防万一,徐莹还是早早的等在这里了。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转眼便到了正午时分。太阳正悬在空中,惹得穿一身棉麻衣裳的徐莹汗流不止。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徐莹特意打扮成了民间寻常女子的模样,脸上挂一丝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圆润的眼眸和卷翘浓密的睫毛。
等了大半天,徐莹都有些饿了,也幸亏王乔夫人贴心,找了丫鬟给她带了点干粮。徐莹见周围反正没有人,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准备好的干粮恶狠狠的咬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颇有些饿狼捕食的意味。
一直熬到午夜时分,徐莹靠着自己蜷缩的双腿半睡半醒了好几回儿,安公子安辰萧都没有出过安府的大门。甚至今日安府的大门都不曾打开过一次,徐莹连一个下人都不曾瞧见,也就几只路边的小鸟有幸被她看了一眼。
徐莹浑身颤抖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光明正大地站在安府大门面前,几次想要上前狠狠地敲门,都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来。
说好的风流公子?说好的喜欢花天酒地?说好的喜欢不着家呢?都是哄她玩的吗?徐莹就奇了怪了,自己在这里等了一整天,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这安公子是平白转了性不成?
王乔一整天没等到荣小姐回来,心里也很是焦急。眼看着月上梢头,尚轩阁的客人来了又走,店外的行人从少到多,又从多到少,渐渐地周围也只剩下尚格轩还亮着灯火。
“荣小姐,你……这是?”好不容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尚格轩,王乔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却看见徐莹脸色憔悴,身上还沾了几篇绿叶,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心里顿时铃声大作,有些害怕:这模样,莫不是被安公子非礼了?!
“无事。”徐莹顺着王乔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淡定地用手将叶子从衣服上拍去,然后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直到连饮了三杯,才将茶杯顿声放下,面色好了些,“这安辰萧,今日竟一整天也没有出过安府,我没有见到他人。”
王乔见徐莹渴的不行,又去备了些新的茶水,倒在壶里,“奇怪了,莫不是他并不着急将东西送人?”
“呵呵呵,我倒是想明白了,他这是故意的。”徐莹将王乔端来的水又倒进茶杯里,虽不像之前那样一饮而尽,但还是贴在唇边抿着喝了两口。她今天一天相当于都没有喝水,现在即便身体已经补充了水分,但嘴里还是残留着干涩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安公子故意不出门,就是为了不把东西送人?”王乔顺着徐莹的思路想下去后说道。
“你不是说他风流债多的令人发指么?只怕他是老相好太多,还在发愁要送给谁,才不至于惹得其他人为他争风吃醋呢!”
徐莹这番话令王乔想起不久前坊间流传的关于安公子的风流韵事,当时京城的青楼明月楼刚从外引进一拥有绝世面容的女子,想培养成明月楼的头牌,那女子名字唤作繁姗,善歌善舞,虽然不是能言巧辩,很会讨人欢心的类型,但身上自然有股遗世独立的气质,再加上长相过关,非常有做头牌的潜力。而安公子向来是京城各青楼的常客,在明月楼也是尊贵的客人之一,自然是第一个听到这消息的,顿时决定给明月楼来捧捧场。
依着规矩,各青楼的头牌不会轻易卖身,更多是陪伴客人抒发雅兴,做一些诗词歌赋,让客官能够欣赏其卓越的姿态和样貌,只有那种愿意为头牌一掷千金,甚至出面包养的金主儿,才能进一步与头牌有亲密接触,其他人最多只能得到头牌服侍对方喝酒吃菜的待遇,那还得是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客人也不会轻易越过规矩去。
但安公子是谁?明月楼一听安公子要来给自己家未来的头牌捧场,第一反应是高兴,但紧接着就高兴不起来了。依照他们过往的经验,往往不是自家姑娘让安公子迷倒在姑娘们的石榴裙下,反而是姑娘们一个个跟在安公子后头,像是着了魔似的。
但是明月楼也不敢出面驳了安公子的雅兴,只好与繁姗千叮咛万嘱咐,留个心眼,不要跟安公子走的太近。只见繁姗在众人面前冷冷清清地说好,大家看她清高的模样心里都定了些,然后就目送繁姗进了安公子的厢房。
当夜,厢房内只听到向来寡淡甚少言语的繁姗一直巧笑嫣嫣,印在门窗上的倒影一直在翩翩起舞,还伴有安公子亲自奏起的长笛声。
第二天,繁姗也没能逃过安公子的魔咒。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老鸨:“我,繁姗,不干了。趁着还没有正式开始进入这泥潭,我,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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