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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许鹿婉好几次想跟云北穆解释清楚，对方却看都不看她，好似一定断定她跟李越霖偷偷幽会的事实。
若许鹿婉真做了，她还不至于这么眼巴巴的给自己洗脱罪名，甚至还会嚣张狂笑，对，姐就是跟小鲜肉谈情说爱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和离？那正好啊！
可她没做，许鹿婉不想背黑锅，更不想让云北穆对她的印象变坏。
本来就不怎么好，要更坏了，她以后还怎么跟云北穆谈合作的事情。
————【这特么的，刚到手的一万两银票都不香了。】
许鹿婉咬牙切齿，手指抵着太阳穴，思索。
————【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大猪蹄子相信我跟李越霖没什么，他对我又没有男女之情，吃什么脑补的飞醋，莫名其妙！】
其实听到这儿，云北穆已经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可不知为何，他拉不下面子，就这么干巴巴的硬挺着。
马车在恭王府大门口停下，许鹿婉率先下了车，跟秦倩撞了个正着。
“你没事站马车旁边干嘛！”许鹿婉心情不好，语气也差。
秦倩半咬着唇：“我看王爷喝了不少酒，给王爷送醒酒药。”
说着对她展示了一下巴掌大小的白瓷瓶，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秦倩说的醒酒药。
许鹿婉憋着的火气一下子涌上了头，拧身对云北穆吼道：“你还有脸跟我生气呢，也不看看你自己！”
————【我那就是偶尔碰到了，说了几句话，你这还把别有用心的女人养在府里天天膈应人，老天爷呀，你难道不想吃一道红烧猪蹄吗？！想的话，打个雷把这个大猪蹄子劈了吧！】
吼完，许鹿婉扔下一群人自己跑回扶疏院了。
秦倩一脸茫然：“王爷，王妃这是？”
“王妃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跟王爷说话。”陆玑不满道。
而被骂的本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云北穆右手撑着下颌，眸光迷离：“今日王妃伤了脚，明日让厨房做一道红烧猪蹄送去好好补补。”
陆玑跟秦倩面面相觑：挨了骂不仅笑，还关心许鹿婉的饮食，这是喝醉了吧？
秦倩的醒酒药终究是没送出去，云北穆淡淡一句“秦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后，让陆玑推他回了净思居，从头到尾，没有半分要跟秦倩说话的意思。
偌大的恭王府门口，不一会儿只剩守门的门房和秦倩主仆。
门房其实想开口催促秦倩，可又觉得她有点可怜，低叹一声，倚着门等了起来。
“小姐，夜深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杏雨轻声劝道，伸手去拿秦倩紧攥在掌心的醒酒药，她真怕小姐将瓷瓶捏碎，割破了手。
秦倩猛地扭头，眼睛泛着红，在惨淡的月光下有几分可怖。
“我这般体贴温柔，他不以为然，许鹿婉骄纵跋扈，他包容宽厚，你说，他是不是眼瞎？”
“这……这奴婢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含芳院吧。”
小姐要发牢骚也好，咒骂也罢，那也要关起门来，别让外人瞧了去。
杏雨挽着秦倩，半拉半拽将人带回了含芳院，吩咐粗使丫鬟提来热水，服侍小姐卸妆洗漱，秦倩全程如同一尊木偶娃娃，任凭杏雨摆弄。
“小姐，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奴婢说，千万别憋在心里。”
“杏雨，我到底该怎么办。”秦倩把脸埋在掌心里，呜咽道，“我感觉一切都变了。”
许鹿婉变了，云北穆也变了，以前她能不费吹灰之力掌控住两人的情绪变化，让事情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可现在完全相反，她一点都预计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今天行清节，虽然她也收到了帖子，但因为没有诰命，只能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宴席亦是，坐在大殿门口附近，跟云北穆仿佛隔着一条银河一般，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看他独自饮酒，看许鹿婉拉着他娇嗔或是附耳低语，以往水火不容的两人，看起来竟然有种天作之合的般配感。
“小姐，您别哭呀。”秦倩一哭，杏雨也慌了神，“办法总是会有的，我们慢慢想。”
“没有办法了，杏雨，下下个月便是我18岁的生辰了。”
年龄是秦倩的痛点，若云北穆能给她一个承诺，等等也无妨，可云北穆什么都不会给她，难道她要这样迷茫的坚持下去吗？
杏雨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小姐心悦恭亲王多年是事实，可小姐求而不得，总不能死皮赖脸在恭王府耗上一辈子，总要嫁人的。
这一夜，主仆二人均是心事重重，彻夜未眠，秦倩忧思过度，次日便病倒了。
含芳院的事，许鹿婉从来就不怎么在意，她躺在贵妃榻上数银票，一张是一千两，十张就是一万两，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墨汁香气，她觉得很快活。
小满心里藏不住事，再三犹豫，还是问起了许鹿婉脸蛋的事。
“王妃，奴婢今天看见您脸上的伤……好像全都好了嗳。”
“嗯，好的差不多了，有印记的地方我也遮住了。”这是许鹿婉早打好的腹稿，就猜到小满会问。
果然，小满马上相信了，目光闪了闪，落在她手里的银票上：“王妃，您哪儿来这么多银票？”
“小满你知道吗？”许鹿婉将头靠在枕头上，眼珠子转向她，“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因为这种人容易被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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