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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数字领域。
林深挂断了王皓的电话，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韩三爷下场了，于东也跟着动了。”
王皓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担忧。
“他们这是要抱团保华艺，我们后续的收购计划可能会受阻。”
“意料之中。”
林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
“一群靠着旧秩序吃饭的人，当然会拼命维护旧秩序。”
“不用管他们，让王忠磊多活几天，他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又听王皓汇报了黄搏拒绝出演主角的事。
林深笑了。
“这小子，没看错他。”
“你告诉他不用急，踏踏实实学，他的舞台比毕业大戏大得多。”
挂断电话，林深转身看向身边同样在听着电话的詹姆斯·卡梅隆。
卡梅隆皱着眉头：“听起来，你在中国的麻烦不小。”
“麻烦？”
林深摇了摇头。
“那不叫麻烦，那叫旧时代的挽歌。”
他走到监视器前，屏幕上正在渲染《绣春刀》里丁修雨夜杀敌的一个镜头。
冰冷的刀锋划破雨滴，每一颗水珠的破碎都清晰可见，充满了残酷的诗意。
“他们以为这是资本的战争，想在牌桌上跟我玩。”
林深看着屏幕，眼神幽深。
“但他们搞错了一件事。”
“我的牌桌从来就不在京城。”
卡梅隆更困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的电影终归要在你的国家上映。”
“当然要上。”
林深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让技术暴君都感到心悸的弧度。
“但要用我的方式在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以一种他们无法拒绝的姿态君临天下。”
“詹姆斯，我需要你和数字领域所有的技术员给我玩一次命。”
“什么意思？”
“《绣春刀》的后期必须在两个月内全部完成。”
卡梅隆的眼睛瞪大了，他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感到了荒谬。
“两个月？林我必须提醒你，我们之前为了应对国内的丑闻，已经把一个粗剪的特别版送去了戛纳！”
“那部片子已经在国际上亮过相了，一部电影不可能在同一年参加两个A类电影节，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你现在就算完成了后期，又能把它送到哪里去？”
戛纳的特别展映是一次精彩的公关反击，但同时也堵死了《绣春刀》在当年参加其他顶级电影节的常规路径。
“谁说我们要循规蹈矩的去参加？”
林深笑了，笑得像个谋划好了棋局的魔鬼。
“戛纳只是开胃菜，我们给世界看的是一个概念一个承诺，他们看到的是一部带着东方神秘色彩的动作片。”
他指着监视器上由数字领域渲染出的画面。
“而现在在你的帮助下，它已经进化成了另一个物种，它不再只是一部动作片，而是一场视觉革命。”
“所以我们要去的不是戛含，而是威尼斯。”
卡梅隆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不上了。
“威尼斯？为什么是威尼斯？就算你想去，他们凭什么再为你破例？”
“因为我要的和戛纳不一样。”
林深一字一句说道。
“戛纳我要的是媒体的头条，而威尼斯……”
他的目光穿透了屏幕，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意大利水城。
“我要的是他们的最高荣誉，金狮奖。”
疯了。
这是卡梅隆唯一的念头。
金狮奖！
世界三大电影节最高荣誉之一！
那是无数电影大师终其一生追求的艺术之巅，他林深竟然想用一部商业武侠片去染指？
“你一部商业片去争金狮奖？林，你会被整个欧洲的学院派笑掉大牙的！”
“商业片和艺术片是谁定义的？”
林深反问。
“当技术的革新足以改变电影的语言，画面的美学足以承载哲学的思考，那它就是艺术。”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派拉蒙新任全球制作部执行副总裁杰瑞的号码。
“杰瑞是我，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动用派拉蒙在欧洲的所有媒体资源和人脉，帮我给威尼斯电影节的主席马可·穆勒，送一份礼物。”
“礼物？”
电话那头的杰瑞一头雾水。
“对，把我们之前在戛纳展映的那三十秒片段和刚刚由数字领域完成的同一个片段并排放在一起发给他。”
林深的声音带着强大的自信。
“然后替我带一句话。”
“就说戛纳的版本是现实，而威尼斯的版本是未来。”
“问他想不想让未来提前降临在威尼斯的地平线上。”
卡梅隆站在一边，听着林深这通电话，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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