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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张一谋陷入了沉默。
于东和韩三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这个计划太大胆太疯狂了。
把整个项目的命运赌在一次跨越半个地球的豪赌上。
这已经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在走钢丝。
“小林。”
许久，张一谋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知道戛纳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全世界电影艺术的圣殿，也是最残酷的名利场。”
“你一个新人导演，带着一部尚未完成的电影和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丑闻就想去那里扭转乾坤？”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您的盟友。”
林深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也凭《绣春刀》这部电影有资格站在那个舞台上。”
“华艺想用国内的舆论淹死我，那我就去他们无法掌控的舆论场用作品本身说话。”
“他们想看我身败名裂，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在全世界媒体面前把这盆脏水变成泼向他们的香槟的。”
这番话让电话那头的张一谋再次沉默了。
他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到那个年轻人眼中与自己当年如出一辙的火焰。
那是被逼到绝境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
“好。”
张一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你这个小疯子，我陪你赌一把！”
“我今年正好受邀担任戛纳电影节亚洲电影新浪潮单元的荣誉主席，有一个大师班的讲座。”
“我会跟组委会那边沟通，在大师班结束后为你增加一个三十分钟的特别环节。”
“就叫‘东方新武侠的崛起，与中国青年导演林深的对话’。”
“三十分钟够不够你把天捅个窟窿？”
……
三天后，京城国际饭店宴会厅。
气氛诡异而热烈。
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比上次发布会还要多上一倍，长枪短炮几乎堵住了每一个角落。
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准备见证一场天才陨落的公开处刑。
“听说了吗？林深今天要开发布会澄清丑闻。”
“澄清？怎么澄清？照片都出来了，难道说那俩女演员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妹？”
“我看他今天就是要当众道歉，然后宣布项目暂停，灰溜溜滚出娱乐圈。”
“可惜了，《瞒天过海》拍得是真不错，没想到人品这么烂。”
记者们窃窃私语，早已为这场发布会提前写好了讣告。
下午两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上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所有记者都打起了精神，准备好了最尖锐的问题。
然而第一个走上台的却是一个让全场瞬间失声的人。
张一谋！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中山装，没有戴墨镜，平静的走到了发言台前。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闪光灯！
所有记者都疯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张一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
张一谋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我今天来，是以《绣春刀》联合出品人和艺术总监的身份，和我的合作伙伴林深导演一起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他的话音刚落，林深便带着蒋亲亲和刘师师从后台走了出来。
林深依旧是那身黑色夹克，神情淡然。
而两位女主角则盛装出席。
蒋亲亲一袭黑色晚礼服，高贵典雅，眼神里带着一丝看透风浪的平静。
刘师师则是一身白色纱裙，气质清冷的像一朵初绽的百合，干净得不染尘埃。
两人一黑一白一静一动，如同暗夜与皎月并肩而立，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记者们的大脑彻底宕机。
说好的公开处刑呢？
说好的道歉退圈呢？
这他妈怎么跟剧本写得不一样？！
林深没有理会台下震惊的目光。
他拿起话筒，对着黑压压的镜头微微一笑。
“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想看什么。”
“但抱歉，可能要让各位失望了。”
“关于网络上那些有趣的传闻，我的两位女主角会在电影里用她们的角色给出最好的回答。”
他对着后台比了个手势。
现场灯光暗下，巨大的幕布上开始播放一支全新的预告片。
预告片没有一句台词。
只有一段空灵哀婉的古琴与洞箫的合奏。
画面中丁白缨一身红衣在雪中舞刀。
周妙彤一袭白裙在雨中抚琴，清冷如月。
两个女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却因为同一个男人产生了交集。
沈炼在雨夜为周妙彤撑起油纸伞，眼神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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