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2000：这个导演有点叛逆 第51章 疯子，只跟疯子玩

王皓愣住了。

“对。”

林深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找一个叫曹禺的人拍的，片名叫《山的那边》。”

半小时后，一盘画质粗糙的录像带在会议室的电视机里开始播放。

画面摇晃粗粝，充满了手持拍摄带来的不安定感。

但那镜头语言却老辣得不像个学生作品。

苍茫的戈壁，牧民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暴风雪来临时天地间令人绝望的肃杀之气……

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生命力。

于东和韩三坪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从不解变成了震惊。

他们终于明白林深要找的是什么了。

林深的脑海里则浮现出另一段记忆。

2025年曹禺凭借其冷静、纪实且充满力量感的镜头语言，手握数座金马、金像最佳摄影大奖，早已是华语影坛神级的存在。

而在此刻的2000年他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因为风格过于写实而被所有制片厂拒之门外的无名小卒。

“就他了。”

林深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一双在风雪中依旧锐利如鹰的眼睛上。

王皓看着屏幕，又看了看林深，声音都在发抖。

“深儿……你不会是想让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来接替侯勇的位置吧？”

“这可是《绣春刀》啊！”

“玩脱了，咱们就真万劫不复了！”

林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屏幕上那双眼睛笑了。

“有时候，璞玉比雕琢过的美玉更好使。”

……

京影家属院一栋老旧居民楼的地下室，阴暗潮湿。

林深和王皓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乱得像被轰炸过的狗窝。

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头发乱得像鸟巢的年轻人，正趴在一台嗡嗡作响的旧式剪辑台前，神情专注到癫狂，对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察觉。

周围堆满了各种摄影器材的零件和成堆的专业书籍，墙上则贴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实验性摄影照片。

王皓看着这场景，下意识退了半步。

这……这他妈又是一个疯子。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年轻人用布满油污的手在一帧一帧地调整着胶片。

直到对方完成一个段落，才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警惕的看向他们。

“你们谁？”

曹禺的声音沙哑，像几天没喝过水。

“林深。”

林深开门见山，将一份文件夹放在了剪辑台上。

“《瞒天过海》的导演。”

曹禺的眼神动了一下，显然听过这个名字，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有事？”

林深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文件夹。

里面没有剧本没有合同，只有一沓厚厚的手绘分镜。

那是《绣春刀》里光影运用最复杂的几场戏。

雨巷对决、诏狱围杀、雪夜独行。

每一张画稿的旁边，都用专业的术语标注着对光圈、焦段、色温和光源位置的精确要求。

曹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

他拿起一张诏狱围杀的分镜，指尖抚过上面用红笔勾勒出的光影线条，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这里……你想用伦勃朗光？”

曹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更多的却是遇到了同类的兴奋。

“对。”

林深点头。

“但我要的是动态的伦勃朗光，光源是火把，随着人物的移动和打斗，光影要在他们脸上形成流动的明暗交界，一半是人一半是鬼。”

“雨巷那场戏呢？”

曹禺又拿起另一张。

“全逆光，只勾轮廓？”

“不。”

林深摇头。

“我要的是顶光和侧逆光结合，雨水在刀刃上反光，每一次挥刀都像一道闪电撕开黑暗，也照亮他们脸上绝望的表情。”

“是写实，不是写意。”

王皓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两个外星人交流。

什么伦勃朗，什么侧逆光，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曹禺却像是被点燃了。

他扔下分镜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不对……如果用顶光，雨滴会形成光幕，影响景深……”

“可以用大光圈虚化背景，让焦点始终落在刀上！”

“还有泥浆，泥浆的反光率和水不一样，需要补一道极弱的底光才能拍出质感！”

他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将林深和王皓忘得一干二净。

许久他才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死死盯着林深，眼神灼热得像两团火。

“这部戏我跟你拍！”

他没有问片酬，没有问待遇，甚至没有问电影的名字。

疯子，只跟疯子玩。

……

搞定了摄影指导，《绣春刀》剧组终于可以心无旁骛投入到正式的拍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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