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职之后,郑墨并没有去棋盘街道报斋,而是直接回大陈线胡同的家。绕过木影壁,就瞅见后院正屋的明堂和西梢间亮着灯,东梢间却没有。他匆匆走进正屋,掀开棉门帘,金二娘正在明间烛光之下绣花,丫头可儿站在一旁服侍。郑墨笑着走进来,拍打几下身上“多点一些灯,要不费眼。”
金二娘起身道“官人洗手,我还有几下就收针了,咱们吃饭。”
郑墨应了一声,转身走进西梢间。掀开棉门帘就瞅见趴在床上的可人,皱皱眉头。待关上门,走了过来坐到炕边,也不顾双手冰凉,直接摸了进去“咋了?不舒服?”
可人身子一颤,却依旧没有回头。
待郑墨搬过对方的身子,才发现可人正哭着“好了,昨个儿是俺莽撞了。”
可人一听更觉得委屈,反而痛哭起来。
“大过年的,嚎啥?”郑墨恼了,起身要走。
却被可人拉住“我……奴就想你哄哄奴,奴都疼了一整日了。”
郑墨一听,没忍住笑了起来,将可人搂在怀里,一只冰凉的手又顺势摸了进去“俺这不正哄着呢。都怪你兄弟,昨个当着俺的面,讲那法子痛快,俺才想试试。却不想没痛快了,反而弄得一身……”话没讲完,就被羞得无地自容的可人捂住了嘴。
郑墨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只分量十足的金镯子塞进了可人怀里“躺着吧,今个儿好好休息……”话没讲完,就被攥紧金镯子的可人打断“夜里陪陪奴吧。”
她家之前也有很多这种金镯子,可是自从出嫁后,就没有见过了。因为身边都是提不起来的,更没打算再见。却不想,如今不但见到了,还拥有了一只。
郑墨哭笑不得,又哄了一会,这才走出西梢间。明堂之内,八仙桌上早就摆好饭菜,金二娘已经等在桌旁。瞅见郑墨,赶忙起身“官人吃饭吧。”
郑墨应了一声,走过去。与此同时,可儿端着一份丰盛的饭菜进了西梢间。
郑墨将金二娘抱起,坐在桌旁“二娘辛苦了。”说着拿出一对玉镯“俺瞅着水头不错,想必二娘一定喜欢。”
金二娘却撸起袖子,伸出右手。郑墨哭笑不得,将两只玉镯都戴在了对方右手腕上。
“果然不错。”金二娘仔细瞅了瞅“不便宜吧?”伸手拿过酒壶为对方斟了一杯。
“只要娘子喜欢,就是花再多俺也不在乎。”郑墨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待过几日,俺家家宴,娘子要和诸位长辈多多亲近。”
正端详胳膊上一对玉镯的金二娘又惊又喜“真的?”
因为金坤是入赘,所以直到如今,她都没有进过郑家。这也是金二娘愤愤不平的事情之一,若不是那个没卵子的厌物,她何至于此。却不想,不用她开口,自个的亲达达就想到了。
“自然。”郑墨凑到对方耳边低语“只带娘子去。”
再没有哪一句话能让金二娘更高兴的了,赶忙喂了对方一口胭脂。
正在这时,就瞅见二门婆子冒了出来,一旁伺候的可儿赶忙迎了出去。片刻后,引着婆子折返进来。
“咋了?”心猿意马的郑墨随口问了句。
“前院有人送来消息,讲叫墩子,来找爷的。”婆子赶紧讲了出来。
郑墨一听,眉头微皱。墩子如今并没有搬过来,而是依旧住在芝麻巷第一户。许是三叔那边有消息了,可明个儿再讲也是可以的啊。
金二娘却乖巧的起身“爷快去吧。莫误了正事。”
郑墨点点头,起身道“娘子稍候,俺去去就来。”说着走了出去。
婆子向金二娘行礼之后,转身跟了出去。
金二娘扫了眼西梢间,继续把玩起新得的玉镯。西头那个老虔婆是前些日子住进来的,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是亲达达的哪位长辈,后来才晓得是被拐回来的。据亲达达讲,日后还要娶对方做正室。
金二娘自然不得意,可是想到外边盛传小阁老的喜好,又有些无奈。难不成,这是老郑家独有的喜好?亦或者,还有不为她所知的奇效?反正自从那个老虔婆住进来,亲达达每夜都要两头跑。不过不同于那个老虔婆,她可不信亲达达讲的,会娶对方进门做正室。
作为京师妇,又与张皇亲家沾亲带故,金二娘的眼界远不是普通妇人可比。哪怕亲达达愿意,郑家也不会答应的。不同于金坤那个厌物,亲达达在小阁老面前可是极为体面的。如今真定郑家第六代有六老爷,第七代有四爷,十七爷,而第八代却因大都是稚子尚无出色之人。而亲达达,只要一直对十七爷言听计从,必将在第八代中脱颖而出。
金二娘自问,这金光大道,连她都一清二楚,遑论亲达达。故而,西屋的那个老虔婆,想要进郑家还做大妇,简直是痴人说梦。想到对方竟然累的她之前几夜辗转反侧,不免愤恨,真是不当人。
郑墨带着墩子赶到郑家的时候,老太太院门口已经挂了白。来到前院,早就站了不少人。程检讨、边庶常、孟主事、谢都事和张同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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