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回府后得知冯翎兮已经离开,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总算可以放下。
书砚果然靠谱,待他回来,一定要重重赏他。
他脚步轻快地回房,见许诗婉正坐在罗汉床前,借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刺绣。
他感动之余,又不免心疼。
上前小心抽出她手中绣绷,语气里带了几分责备。
“这个时辰就别做绣活了,仔细伤了眼睛。”
许诗婉正绣得投入,忽而被夺了绣绷,愣神片刻,伸手便要拿回来。
“就快绣完了,还给我。”
秦离却将手高高抬起,不为所动。
“不给,明天再绣,我回来了,你就得好好陪我。”
话音未落,倏然瞥见许诗婉腕间的手串,神色一凛。
他蓦地握住她手腕,沉声道:“这手串……似乎此前从未见你戴过。”
许诗婉手指微蜷,解释道:“这是你表妹送与我的。”
“冯翎兮?”秦离双目微眯,“她为什么突然送你这个?”
许诗婉把今日冯翎兮来告别之事告诉他。
秦离听后冷着一张脸开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找人仔细检查过没有?”
许诗婉明白他的顾虑,宽慰道:“我看过了,并无不妥。
而且,冯翎兮没那种害人的坏心思。”
秦离听后不可置信,眸中浮起一丝不悦。
“不过一个手串便把你收买,将此前对我图谋不轨之事一笔勾销了?
许诗婉,我该说你没出息还是该说你大度?
亦或是在你心里,我还没有这手串重要?”
许诗婉微微张口,被秦离突如其来的怒气搞得有些懵。
她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想着人家本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如今诚心诚意地道歉,还送了东西,便不应该再抓着从前的事不放。”
秦离却是变了脸色,声音充满压迫感。
“没做太过分的事?那日我被她抱了,你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说我人脏了,还折腾我半天。
如今竟忘得一干二净了?”
提到那天的事,许诗婉面颊一热,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我当时在气头上,想法难免极端了些。
罚过之后,气消了,也就没那么在意……”
“许诗婉……”秦离被气笑,眼中翻涌着不明情绪,上前一步,低头凝视她,“你可真是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
我都要怀疑你那日是否只是想睡我,才故意与我置气。”
许诗婉面色骤变,他说什么呢?
她才没那么饥渴。
而且话锋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件事情上来,莫名其妙的。
“我真的没有……”许诗婉无奈地开口。
“敢做不敢当?”秦离步步紧逼。
“不是。”
“许诗婉,你能不能诚实一点。”
“……”
许诗婉被他闹得烦了,胸脯一阵起伏,微微抬了下巴,不甘示弱地回视他。
“秦离,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日很爽吧,去得比平日里快得多。
如今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是想如何?
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诗婉淡淡瞥他一眼,转身道:“既如此,往后便不要求着我要你,让人瞧不起。”说完便欲朝外间走去。
秦离一噎,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他竟然被许诗婉看穿了。
虽然懊恼,更多的却是恐慌。
若是许诗婉日后不强迫他,岂不是会少很多乐趣?
不行,绝对不可以。
他大步流星上前,拉住许诗婉的手,过了半晌,才扭扭捏捏地道歉:“我错了,别走……别……不要我……”
许诗婉素来对他狠不下心,见他做小伏低,也不再为难。
她轻叹口气,语气温软,“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真的知错,又诚恳道歉,总不好再托大。
况且,我不愿与人过多纠缠。
放下,也是一种自在。”
时间好似被拉长了数息,秦离低声道:“知道了,我不怪你,只是……”
他抬手将她腕上手串扯下来,随意扔到罗汉床上,“不许你戴别人的,改日我送你个更好的。”
对于他的霸道,许诗婉哭笑不得。
她知道此时应该退让一步,缓缓点了头。
秦离见状,脸色总算转晴。
冯翎兮的那枚手串,许诗婉让红槿收好,放入库房中。
两人用过饭,刀心说有事禀报,秦离便带他去了书房。
“少爷,徐公子那边的人说他近几日气色很好,并无异常之举,是否还要继续盯着?”
“不必,差不多了,让他们回来吧。”
“是。”
“派去查太子遇刺之事的人,有传来消息吗?”
“回少爷,还没有。”
“好,你下去吧。”
“是。”
第二日,许诗婉忙活整整一天,终于把香囊绣好。
待傍晚秦离回了房,她将香囊藏到背后,朝他勾勾手指。
秦离色迷心窍,径直上前,在离她一步之外站定。
“怎么了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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