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看许诗婉要哭了似的,一颗心倏然揪紧,他腾地站起来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哄道:“我错了,婉儿别生气。”
许诗婉冷不防地被他抱住,还有些懵,这人变脸是真的快。
半晌,她调整心绪,拍拍秦离后背,温声道:“好了,我不气了,放开吧。”
秦离缓缓松了手,见许诗婉神色如常,方放下心来。
他殷勤地抽出许诗婉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又从茶盘中新拿了一只茶杯倒满茶,递过去。
许诗婉接过,顺势在桌子旁坐下。
“事情已经解决了?”秦离小心翼翼地问。
“嗯。”许诗婉轻啜一口茶,答道。
秦离点头,面露惋惜之色。
“往后不能与你在此处以兄妹相称,倒叫人怅然若失,平白少了许多乐趣。”
许诗婉身体一僵,刚饮下的茶堵在嗓子眼。
“咳咳……”她猛地咳嗽起来。
秦离见状忙轻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慢点喝,又没人同你抢。”
许诗婉缓过劲儿来,睨他一眼,哑声道:“死性不改。”
秦离双手捧了她的脸,眉眼弯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可是后来婉儿不也很享受吗?有好几次都情不自禁地叫哥哥呢……”
“咳咳……”
许诗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不住地咳嗽,脸颊上的绯色也越来越重。
“婉儿的那口茶还没下去么?”秦离语气中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闭嘴!”许诗婉恼怒地瞪着他。
秦离忽而紧抿着唇,做出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许诗婉又被他逗笑。
秦离见了,拉起她的手,柔声问:“婉儿不气了的话,我们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
许诗婉的笑意僵在嘴角。
她别开头,没好气地开口:“不要。”
秦离大掌贴上她的脸颊,强迫她看向自己,又将脑袋往前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最后一天了,好婉儿,求你。”
秦离那双桃花眼,眸色幽深如子夜,偏又沁着几分宝石般的蓝。
眼波流转间,似有星子碎在里头。
明明生得冷俊,此刻却透出几分小兽般的可怜劲儿,瞧着可怜又漂亮。
许诗婉心跳如鼓,终是没办法抵挡他的撒娇,红着脸答应下来。
秦离登时眉开眼笑,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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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从午后折腾到深夜,汗津津地抱着彼此,微微喘息。
许诗婉脑袋昏沉得厉害,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是梦是真。
待那阵情潮过去,她只觉周身骨软筋酥,仿佛丢了半条命去。
秦离吻了吻她鬓角,沙哑着嗓子问:“婉儿可还爽快?”
许诗婉淡淡瞥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开口:“嗯,爽快得都要死了。”
秦离”噗呲“笑出声,埋在她颈侧低低笑了好一会儿,方捏着她的脸道:“婉儿怎地这般可爱。”
许诗婉冷哼,不想搭理他。
秦离又在她嘴唇上舔了下,正色问:“这几日,婉儿可还欢喜?”
许诗婉指尖轻颤,与他四目相对,声音若春风拂过细柳,“能同你在一处,自然是欢喜的。”
“婉儿应当是很喜欢雨墨村这里的风景,不对,应该说只要是自然的山水风光,婉儿都是很喜欢的,对吗?”
许诗婉不由一怔,秦离说得不错,但凡云山雾绕、林泉清幽之处,皆是她所爱。
秦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婉儿,你会不会怪我将你困于身边,无法追求真正想要的东西。”
许诗婉浅浅一笑,“初时的确是有一些,但后来我想明白了。
只要内心安宁,处处皆是风景。
而你,是我的安宁。”
秦离闻言,眼尾泛起薄红,喉间微哽:“婉儿……”
他仓促垂首,鼻尖酸涩得厉害,嗓音里压着细碎的颤,“多谢你……”
多谢你愿入我红尘,将这荒芜人世,走成满目琳琅。
许诗婉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半晌,秦离又抬起头,眸中满是执拗。
“就算你怪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
末了,又觉得不对,补了句:“生生世世都是。”
许诗婉无奈地勾起唇角,食指指尖放在他下颌处缓缓摩挲,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嗯,你说是就是。”
秦离眉头轻蹙,“我说的是真的。”
许诗婉手上动作不停,点头道:“嗯,真的。”
秦离登时泄了气,“婉儿,我没同你开玩笑。”
许诗婉见状不再逗他,手掌移至他脸侧,轻柔地抚摸,“我知道。”
秦离忽而握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地开口:“婉儿,日后只要有机会,我便会带你去你喜欢的地方,看这世间所有令你心动的风景。
春涧鸣泉、秋山红叶、江南烟雨、塞外孤烟。
只要你还愿看,我便永远作陪。”
许诗婉眼睫轻颤,心口处缓缓泛起酸涩之感。
曾经也有一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可造化弄人,他们再无瓜葛。
后来她的身心都给了眼前之人,一生都将与他捆绑在一起。
她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只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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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熹微之时,秦离早早起床去了厨房。
两人用过早饭没多久,绿萍和刀心便来接人。
刀心见秦离神清气爽,许诗婉皮肤白里透红,不禁感慨:“看来这雨墨村确实养人,少爷和夫人来了一趟,气色都瞧着比以前更好了。”
绿萍忍俊不禁,“养人的可不是雨墨村。”
刀心不解,“那是什么?”
绿萍轻咳一声,“你回去问问书砚就知道了。”
刀心虽觉莫名,但还是乖乖地应了。
与许诗婉碰面后,绿萍禀道:“夫人,府里来了一位从吕洲来的表姑娘,听说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儿,少爷的表妹。”
许诗婉听了,神色未变,“嗯,她可有什么不妥?”
“奴婢只远远瞧见过她几次,容貌身段不俗,但似乎有些跋扈,而且奴婢感觉……”绿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她是冲少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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