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的视线立刻错开,没与她对上。
刘夫人听了孟沁的话,眼睛一亮,瞬间反应过来:“没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说着,她转向顾夫人,语气带着质问,“顾夫人,那狼狗怎么就偏偏扑向了欣瑶呢?”
顾夫人嗤笑一声:“刘夫人这话问得才有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刘欣瑶这时候总算不犯蠢了,跟上了母亲的思路,忙接话道:“那狗先前就在亭子里,我就在它旁边,它都乖乖的,出去一趟回来就突然发狂了!”
刘夫人看向孟沁,孟沁便回头对侍女吩咐:“去把带多多出去的人叫来。”
不多时,那侍女就被带了进来,一进正厅,直接跪在了中间,头埋得低低的。
孟沁看向她,语气平静:“小蝶,你把多多带出去后,路上可有什么事发生?又见到了什么人?”
小蝶浑身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可她不能说啊,她把狗拴在树干上,自己跑到别处与人闲聊,这事若是让小姐知道了……
小蝶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发虚:“小姐,没……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可能!”刘欣瑶厉声打断她,“你是不是被谁收买了?故意包庇人?”
话说完,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射向宝珍,她说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宝珍微微垂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刘小姐,你先前辱骂我还不够,如今又要往我身上泼这样的脏水,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没人瞧见的角度里,宝珍眼底掠过一丝晦暗,她早料到了,这侍女绝不会承认自己玩忽职守,只会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发生。
“我初来京城,在此之前连孟小姐的面都没见过,”宝珍声音发颤,更显委屈,“又怎么可能去收买孟小姐的侍女呢?”
刘欣瑶一时想不出更有力的话反驳,可心底那股直觉却异常强烈。方才狼狗扑在她身上时,宝珍脸上突然露出的那个笑,让她认定这事定是宝珍做的。
她扭头看向刘夫人,带着哭腔道:“娘,您一定要给我做主!我是有口无遮拦的地方,可现在也有人故意诱使狼狗发狂害我性命啊!”
“什么害人性命啊?”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宝珍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顾一澈身旁立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气质温润如玉,眉眼间带着几分谦和。
厅内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起身行礼:“世子。”
原来他就是安南王世子?宝珍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只不动声色地朝陆慕言瞥了一眼。
陆慕言与顾一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者率先开口:“方才见顾兄去了许久未归,便想着过来瞧瞧情况,没成想在门外恰好听到了几句。依我之见,二位小姐的清名绝不可轻易受损,不如请位大夫来,当场查验一下这狼狗的状况,是非曲直自会分明。”
在场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这是最合理的办法。
刘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刘欣瑶的手,随即转向众人,语气郑重:“各位夫人,今日在我府上出了这等事,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请各位多留片刻,来人,去请大夫来,仔细验一验那只狗。”
刘府的下人应声去了,厅里众人依旧候着,顾一澈和陆慕言也在角落坐了下来。
宝珍坐在顾夫人和窦明嫣中间,指尖轻轻捻着帕子,显然是神思不属。
窦明嫣原本半点不担心,只当刘欣瑶是胡编乱造,就算真有人给狗下了药,那人也绝不可能是珍儿。
可她扭头一看,宝珍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窦明嫣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不会……真的……
她悄悄凑近宝珍,声音压得极低:“珍儿,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事不会真的……”
宝珍轻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闪躲,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窦明嫣只觉得一口气猛地提了上来,死死梗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胸口发闷。
坐在对面的刘欣瑶一直盯着宝珍的动静,见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窦明嫣又满脸震惊,心里越发笃定,这事定是宝珍做的,她这是心虚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大夫还没来。
宝珍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突然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乱:“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出去一下……”
“你不能走!”刘欣瑶猛地站起来,拦在前面,“谁知道你出去是不是要销毁证据!”
宝珍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窦明嫣连忙起身,挡在宝珍身前:“刘小姐,我们又不是阶下囚,难道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
窦明嫣从宝珍的神色里总算瞧明白了,狼狗发狂,恐怕真和她有关系。虽不知宝珍是怎么做到的,但自家人总要护着,自然要帮着打掩护。
“你……”刘欣瑶被噎得说不出话。
窦明嫣又转向刘夫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声音虽轻,话里却带着刺:“敢问刘夫人,这是要将各位官员家眷都囚禁在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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