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夏可可也没有想到这竟然能成功。
但她也没放松警惕。
毕竟乌鸦嘴这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灵了,找到龙了,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声龙吟在地下深处回响、消散,留下一片死寂。
夏可可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凑到了那个黑洞旁边,先是蹲下,然后干脆跪在了地上,最后索性整个人趴了下来,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
洞里一片漆黑,一股阴冷的、带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风从下面不断地往上吹,拂动着她的头发。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手电筒,抓在手上往里面照。但那点微弱的光束一射进去,就仿佛被无尽的黑暗给吃掉了,什么都照不亮,能看到的依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你别忙活了,”亚当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里面肯定有龙,但是这个深度,你肯定什么也看不到。”
这事谁能不知道?
万一呢。
“我知道,我就看看。”夏可可头也不抬地回答,依旧固执地举着手电筒。
亚当斯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你不怕龙?”
“有什么好怕的?”夏可可终于收回了手电,侧过脸看他,“我还挺喜欢的。”
“你真的不是叶公好龙?”亚当斯问道。
“你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夏可可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亚当斯抬起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夏可可又趴在洞口看了一会儿,确认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之后,才有些不甘心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看了一眼亚当斯受伤的手臂,问道:“你还能动吗?要不今晚上就到此结束?”
“不行。”亚当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站直了身体,目光在周围的黑暗中搜寻着。
“我们得找到锁龙井的井口。”
“找到井口?为什么?”夏可可不解地问。
亚当斯靠着墙,脸色在手电筒的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他说:“龙比起鬼来说,更麻烦一些。鬼,可能最多做到每天让一两个人出事。龙要是出来了,我们都得被一锅端。”
夏可可想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一个是被动挨打,一个是团灭警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亚当斯看着她:“你能找到井口吗?”
“应该可以。”夏可可说。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婆,她从来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满,总要留点余地。
这是她进入这个副本以来,第一次把那条链子从手腕上解了下来。
铜链一圈圈松开,露出了藏在衣服里的灵摆。
亚当斯看到,那依旧是那个他熟悉的黄铜金刚杵灵摆,看来,夏可可真的很喜欢这一个。
夏可可捏着链子的顶端,将金刚杵灵摆垂在了半空中。
它安静地悬挂着,纹丝不动。
她站在原地,在心里默念:“井口在哪?”
灵摆垂直了一会儿,开始轻微地晃动,最后,尖端稳定地指向了左前方。
夏可可一把将它攥回手心,重新缠绕在手腕上,动作一气呵成。
她抬眼看向亚当斯,言简意赅地问:“走?”
“走。”亚当斯应了一声。
他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可就在起身的瞬间,一阵猛烈的头晕向他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差点又摔了下去。
夏可可看着他这副样子,皱紧了眉头:“你真的没关系么?”
“没事。”亚当斯吐出两个字,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臂撑着粗糙的墙面,稳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脚步往前走。
夏可可本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他一把,但看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强样子,伸到一半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没再多说什么。
心疼男人不如心疼自己。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毛坯水泥地,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角落里还堆着没用完的沙子和一袋袋变硬了的水泥。
夏可可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扫来扫去,照亮了前方的路。
墙壁连腻子都没刮,裸露着灰色的砖块和预埋的管道,天花板上更是垂下来一团团杂乱的电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某种蛰伏在暗处的怪物。
看起来挺吓人的。
夏可可还有心思想,如果突然手电筒照到了一个被埋在了墙里的人的身体怎么办。
亚当斯跟在她身后,脚步有些虚浮,但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了这条漫长的走廊,按照灵摆刚才的指示,在走廊的尽头向左转。
左边是一条更短的通道,通道的末端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夏可可的手电光扫过去,只见正前方的承重墙上,并排着几个黑洞洞的长方形大口子,那是预留给电梯的位置。
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灵摆没有错,那井口就在这里——电梯间。
为了保险起见,夏可可又把灵摆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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