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顾庭月忽然大叫一声,“我们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陆柳两人看向她,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顾庭月指着地上的风五郎道:“这具尸体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摆在船上腐烂发臭吧。”
陆风竹抓了抓脑袋,他当时留下尸体是为了更好的查验,倒是没想到这里不是京城,自己并不知该把尸体送到哪里去。
顾庭月道:“算了,干脆扔下海,一了百了。”
陆风竹道:“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虽是异族,可终究也是一个人啊!”
顾庭月叫道:“你心善,那你去找个地方挖个大坑把他埋了吧,这里到处是山,山上的石头可硬的跟铁一样。”
柳茗泉笑道:“你们不用烦恼,天下哪个地方都有人死,我在丰乐园里已经见过两回了,有人死了他们就去一家叫山海寺的寺庙请和尚来把尸体运回去火化并将骨灰存在庙中,据说这是扶桑人的习俗。我们明天就去山海寺找和尚来搬尸体。”
第二天陆风竹来到山海寺请和尚去船上搬运尸体,山海寺的住持法号野力,身材高大,满脸油光,一看便知是个酒肉和尚,他是扶桑人,可是却精通汉话,问清楚陆风竹的来意后他笑道:“这位施主,运尸费三十两,火化费三十两,将遗骨供奉在本寺四十两,一共需要一百两银子。”
陆风竹苦笑,暗道:这世上不同的地方有不一样的语言风俗,但凡事都需要花银子却是相同的。
他从怀里取出几锭银子递给野力和尚,野力唤来两名小和尚让他们跟随陆风竹去搬运尸体,两人扛着一个木箱跟着陆风竹来到码头,将风五郎的尸体抬回了山海寺。
这两名小和尚脚力非凡,哪怕箱子里有具尸体可在山路上行走时依然健步如飞,看来平日里经常这样搬运尸体。
再次回到山海寺时见到虚生和尚正在与野力交谈,陆风竹有些奇怪,问道:“虚生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生笑道:“这岛上就我和野力两个大和尚,大家同行当然认识咯。”
野力和尚查看风五郎的尸体,用扶桑话念了一段经文,然后吩咐小和尚将尸体抬到后面的净房暂置。
虚生道:“陆捕头,既然遇上了就请一起来喝一杯吧。”
野力也道:“是啊,这位先生,一起来喝一杯,虚生酿的酒味道甘甜,十分可口。”
陆风竹面露尴尬:“两位是佛门中人,怎么能喝酒呢?”
虚生笑道:“陆捕头,你有所不知,扶桑国的和尚非但可以喝酒吃肉,还可以结婚生子呢,真是令人羡慕,比我们中原和尚强多了,一大堆清规戒律,不是逼着人破戒嘛。”
陆风竹暗自失笑,心想你这个酒肉和尚倒是挺直率。
野力道:“和尚也是寻常人,只要念佛时心中有佛就足够了,否则佛门广大,僧侣无数,个个都时时刻刻在心里念佛,岂不是要把佛给烦死了。”
虚生哈哈大笑,道:“野力,我就佩服你的洒脱,想不到来这孤岛上居然能认识你这样的妙人,真是不虚此行啊。”
野力道:“虚生,你的普渡寺建筑宏伟,等过两天山门一开,恐怕人都要跑到你那里去咯。”
虚生道:“不过都是虚幻,我想我在这岛上也待不了多久,等我回去后那普渡寺就送给你呗,以你在扶桑人心中的地位,原该有座大庙方才匹配。”
野力笑道:“大师太客气了,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在丰乐园中有几位相好,介绍给你吧。”
虚生连忙摇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我是酒肉和尚不假,但是色戒还是要守的。”
陆风竹苦笑,这两个和尚就是两个活宝,自己可没空在这里听他们胡扯,正打算离开时看见柳茗泉带着一名扶桑少女走了进来,少女一脸哀容,边走边哭。
柳茗泉道:“陆捕头,这位是文子,她在丰乐园当侍女,死者风五郎是她哥哥。”
文子走到野力身前十分恭敬地行礼,然后用扶桑话说自己想见一见风五郎的遗体,野力正想带她去,却被陆风竹叫住:“文子姑娘,我正在找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关于他我有些事情想问。”
文子听不懂中文,一脸茫然不知陆风竹要做什么。
野力给她做了翻译,她点了点头,并向陆风竹深深鞠躬。
陆风竹问:“文子姑娘,你哥哥平常可有与人结仇结怨?”
文子答了,野力翻译道:“文子说她哥哥痴迷练刀,平时喜欢与人比试,在浪人营的擂台上打败过不少人,因为他与人打斗时非常拼命,所以大家又都叫他疯子五郎。”
听到风五郎曾打败过许多武士,陆风竹眼睛一亮,问:“被你哥哥打败的武士里有没有特别不服的?”
文子答了,野力翻译道:“文子说有两个人一个叫有川次郎,一个叫前兵卫,这两个人败给她哥哥后十分生气,屡次来挑衅。”
陆风竹又问:“他们两人当中可有谁是跛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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