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半晌,也没找到问题所在,就在这时一股干净的气息,忽然朝祝余靠近。
“我来帮你。”
江忍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祝余的头发,动作略微有些笨拙,将祝余卡在缝隙里的头发取出,然后才反应过来,祝余上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了?”
祝余原本还沉浸在江忍的美貌之中,感慨为何女娲造人的时候,造出了江忍这样惊为天人的佳作,忽然就被江忍呆愣蹙眉的模样,拉回了现实。
没想到看着成熟稳重的江忍,还有这一面,祝余见他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李予年刚才已经和我解释清楚了。”
那架势,好像祝余要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就是下跪求,也要求得祝余相信一样。
到底还是李予年快他一步,江忍无奈笑着,他在笑他自己,他做事情向来雷厉风行,深知错失一次机会就可能损失巨大的道理,如今怎么反倒优柔寡断起来了。
凡事总有个例外,似乎祝余就是他人生中的那个例外。
“我姑姑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除了那些害她变成那样的人,其他人都没有错。”
没办法救下江慧玉,也是祝余心里的一大遗憾,可祝余还得像马明熹一样,不能回头只能往前走。
“你说这是你原本想和我说的话,那表示,你现在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祝余见气氛不对,主动找话岔开话题。
“是关于大白的事情。”江忍刚才徘徊在后院门口时,将执如离去前同祝余说的话全数听见。
执如很感激祝余帮了她,他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古人的模样,说话文邹邹的,像是与这个时代脱节的人,事实是,他的确也和这个时代脱节一千多年了。
除了偶尔透过罗刹海市,窥见外面世界的一方角落,执如对外面世界千年的变化,了解得并不多。
“祝余姑娘,你和我见过的所有捉妖师都不一样,你本受我连累,却还愿意出手帮我,这人情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我此去,恐一生时光都会用在寻找阿熹的路上,与祝余姑娘可能再无相见之日,这人情,我大概是还不上了。”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偿还什么,你且去吧。”祝余打心底里,祝福着执如:“希望你早日找到马明熹。”
“多谢祝余姑娘好意,我欠下的人情是还不了,可我知道一件关于祝家的事情,想来得告诉祝余姑娘。”
执如原本也没想起这件旧事,是他在看见天狗大白联想到祝余的身份后,才恍然想起。
“你也知道,千年前我被楚国太傅收养,跟着太傅在崇文殿内潜心修学,那崇文殿内存放着许多,从前朝宫里流出来的古籍。”
“其中有那么一册,说的就是你们祝家先祖的故事。”执如记得那册子里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前朝天宝年间,某地官员上奏,说他管辖地界有妖作祟,那妖身形庞大动作迅猛,吞吃了不少百姓,其他未受到伤害的百姓,也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官员带着人马,前去捉妖。”
“妖没抓到,反倒损失了全部人马,只有官员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官员上奏,请求皇帝寻找能人异士,前往诛杀妖邪,当时的皇帝找的就是你们祝家的先祖,祝无忧。”
“祝无忧接下旨意,不久后就送回好消息,说那作祟的妖邪已经被诛杀,只是那官员意外丧命,着实可惜。”
执如问:“祝余姑娘,你听说过祝无忧的名字吗?”
“没听过!”
祝余也没地儿去听说,她祝家都死绝了,祝家的古籍也早就被烧了,她所知道的关于祝家的所有事情,大半都还是从大白那里听来的。
祝家在她这代,也算断了传承了。
执如不知道祝余的家庭情况,听见祝余的回答,有些意外:“那你知道,那为害一方最后被祝家先祖祝无忧诛杀的妖,是谁吗?”
祝余猜不到:“别卖关子,快说。”
执如见祝余是个急脾气,也便不再拐弯抹角:“册子上记载,祝无忧诛杀妖邪后秉明皇帝,说那危害一方的大妖,名天狗,已被她除掉再也无法复生。”
“可这就奇怪了,如果大妖天狗已经被祝家先祖祝无忧诛杀,那现在跟在祝余姑娘身边的天狗,又是从哪儿来的?”
是当时祝无忧没能彻底除掉天狗,让天狗假死逃了,如今寻到机会潜到祝家后人祝余身边,伺机报复?
还是祝无忧诛杀天狗之事背后,另有隐情?
执如对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他只能将这个谜团留给祝余,希望祝余有朝一日能将其给解开。
如果天狗是为了伺机报复而来,祝余也能提高警惕,如果不是那就当他这话没说过。
执如离开了,江忍心里却被种下了一颗困惑的种子,他知道:“你肯定会选择相信大白,对吗?”
“当然!”祝余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去怀疑大白,她那明亮的眸底没有任何怀疑之色:“我小时候被送去孤儿院,在孤儿院长大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可还有件事情你们不知道,在那间孤儿院里不止有人,还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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