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胡茶尔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是徒劳的。他能说什么?说他是被下药的?说他是无辜的?即使这是真相,在此情此景下说出来,也显得如此可笑、苍白、推卸责任。
“我…我被…”他艰难地吞吐,却无法在胡倩面前说出那个事实,那只会让场面更加难堪和混乱。
“你被下药了?”苏菲帮他补充下文。
胡茶尔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胡倩,当他看到沙发上的一处血渍后,脑中嗡嗡作响。
“苏菲,你不要怪哥哥。”胡倩捡起地上的睡衣,遮挡在胸前,柔弱道,“这都是我强迫他的,我希望把我的第一次给哥哥。”
“你倒是敢作敢当啊。”苏菲冷哼了一声。
“没错,我对哥哥的心思,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也用不着隐瞒。”胡倩说着走近胡茶尔,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
“查尔斯,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啊。”苏菲看着两人亲密依偎,而胡茶尔并不排斥的反应,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微光也彻底寂灭。
“我现在有点混乱。”胡茶尔挠挠头,“苏菲,等我理清楚现在的状况,晚点再去找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看来,你现在连解释也懒得解释了。”她说着,她将整理好的方案文件夹,轻轻放在一旁的玄关柜上,动作轻得像是在告别。
“这些婚礼策划资料要不就留给你们兄妹俩用吧,反正生米也煮成熟饭了。”苏菲声音平静道。
“苏菲!你不要这样!”胡茶尔真正地恐慌起来,他意识到她真的要走了,真的要离开他了。他再次试图上前拉住她。
但苏菲只是再次冷漠地避开了他的手。她甚至没有再看胡倩一眼,仿佛那个人根本不存在,或者只是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
而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拉开了那扇她曾无数次欢欣鼓舞地踏进来的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
“砰”的一声轻响,并不沉重,却像一道巨大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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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茶尔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还能透过厚重的木板看到苏菲决绝离去的背影。
她最后那句话——“生米也煮成熟饭了”——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反复绞割着他的心脏和理智。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脖颈似乎都发出了生锈般的“咔咔”声。他的目光从茫然和剧痛,一点点凝聚,最终化为两道近乎实质的寒冰,钉在了试图再次靠近的胡倩身上。
胡倩被他眼中从未有过的骇人戾气吓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那件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带来任何安全感,反而更凸显了她的心虚和狼狈。但她仍强撑着,试图用惯有的、娇柔的姿态去软化他。
“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她说着,又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现在…现在我们都这样了…苏菲姐也走了…我们…”
“我们?”胡茶尔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像困兽的咆哮前压抑的喘息,“你和我,什么时候成了‘我们’?”
他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胡倩不由自主地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沙发靠背,无处可逃。
“胡倩,”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你在我茶里下了什么?”
“一点催情的药……”胡倩眼神闪烁,她坦白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是谁教你的?”胡茶尔猛地抬手,指向沙发上那抹刺眼的、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指尖都在颤抖。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那抹血迹时,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得意,有羞怯,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她咬了咬下唇,抬起头,竟然迎上了胡茶尔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畸形的理直气壮:“是…是我的…第一次。哥,我现在完完全全是你的女人了。”
“我的女人?”胡茶尔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的笑话,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爬上了你哥哥的床,然后告诉我,你是我的女人?胡倩,你的廉耻呢?你的底线呢?!被狗吃了吗!”
“要我说多少次才可以,我不是你亲妹妹!”胡倩激动地尖叫起来,仿佛被踩到了痛脚,“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爱你有什么错?!苏菲她凭什么拥有你?我比你更早认识你!我比你更了解你!我才是应该站在你身边的人!”
“爱我?”胡茶尔眼中的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她焚烧殆尽,“你这不是爱!是变态的占有欲!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和疯狂!你毁了我!毁了我和苏菲!也毁了你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胡倩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却不是因为悔恨,而是因为偏执得不到回应的委屈,“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现在好了,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必须要对我负责!苏菲她不会再要你了!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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