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刻,两个人快步疾行到柳河镇镇东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一齐看向镇子里面,矮个的那个开口说道:“我那个外孙,心性又高,脾气又傲,可胆子实在是太小,说实话,要不是我没有自己的嫡孙,早就把费劲心机帮他开的地眼通毁掉了,这柳河镇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镇上旅店怎么也有十好几家,他怎么就没想到把那家旅店的名字告诉给我呢?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身旁那个个子高高的,听见矮个子口中的抱怨,扭过脸来瞅了瞅他,说道:“老申,你这个外孙,不是按你的要求改姓申了吗?也算是嫡孙了,怎么我听你话里话外的,还是瞧不上他呢?”
姓申的叹了口气,抬手往自己的的脸上抹了两把,这才答道:“后改的姓,再怎么着,我这心里也是不得劲,不瞒你说,老秦,当年我这双手,就是为了下古墓里救他,才中了毒,不得不自己挥刀自断双腕的,你可不知道,当时在下面我逼着他用刀砍断我的手腕时,他都吓得尿了裤子也没敢动手,幸亏我灵机一动,用脚把刀子踩在一块石头上挥腕撞刀,否则我老申早就见了阎王了!”老秦呵呵一笑,说:“老申,这事儿你都跟我说了至少有三次了,不过,你每说一次,我对你的敬佩都会多加上一分,以前不好意思跟你说,今天斗胆直说一句,你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给自己安上那么一双鬼气森森的小手,只是有点儿可惜,被姓陈的弄掉了一个,要想再找到一只合适的,恐怕不容易碰上不说,还得防着局里出面进行干预,我都替你感到挠头!”姓申的冷笑一声,两眼盯着镇子的方向,开口道:“老秦,不用你使激将法,这仇,我记得扎扎实实的!他弄断的这只手,合适的虽说不好找,可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件事儿不急,咱们先把五行之物都弄到手后,我办起这件事儿来会比上次容易得多了,现在我闹心的是,我们申家传了好几代的本事,恐怕到我这儿就断了,那小子,不成事儿啊,在西面厂子里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姓陈的把我的左手掰掉,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要是再在他身上花费心血,岂不是一文不值?”
姓秦的老者跺了跺脚,把鞋面上的雪抖落掉,又看了姓申的一眼,才说道:“老申,霍主任可是把五行之物现身的消息报了上去,我估计,上面马上就会派人过来搜寻,局里那几个擅长勘物的本事之大,咱们可都是亲眼见过,更何况,其中一件还在姓陈的手上,凭咱俩要想从他手里拿过来,恐怕得费不少功夫,还有啊,你心里是不是对姓陈的有了惧意了?按你以往的脾气,不应该早就琢磨着报断手之仇了吗?现在怎么连提都不敢提上一嘴?老申,我老秦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现在就开始算计该不该在改了你姓的外孙身上花心血,为时还太早了点儿!”说罢,他彻底转过身面对着姓申的老者,居高临下地低头直视着对方的脸上。
姓申的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老秦,你放心,咱们之前说好的,必然算数,等咱两个齐心合力地把几样东西都弄到手,怎么摆弄,我绝不藏着掖着,不就是想多活几年的事儿嘛!”老秦点点头,说:“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郑重其事的说一句,等见到姓陈的,我老秦使出全力去对付他就是!”姓申的还待说上几句,突然抬眼看向镇子里,老秦也跟着望了过去,看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顺着河边的那条街上从西向东开过来,在一个二层楼前刹车停稳,一个穿着一身警服的人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钻出来,手忙脚乱地刚要打开后座的车门,那个二层楼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人走出来直奔车旁,帮着穿警服的那位把从车后座上拽出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扛在肩上,迅速向门里走了进去,那个从二层楼里出来的人走上台阶,转身往河对岸山坡上看了几眼后,就急急地跟着进了里面,姓秦的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叫张啥来着?”姓申的阴沉着脸回道:“张驰!”
羽绒服女人松开手说了一声拜后,那个同样穿着件羽绒服却光着双腿双脚的小孩儿就一声不吭地直扑向前,魏见秋虽然两条腿上没了知觉,好在上半身还能动弹,他有些慌乱却动作极为迅速地把两手同时挥起,挡在自己的两边脸上,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孩儿冲自己的方向扑过来的影子,瞬间心里更是一急,心道:“这是想要趁机落井下石也跟着分上一口肉吃吗?”果然,那个小孩儿直接扑到了他的后背上,用两条小小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还越来越用力,魏见秋觉出自己从后脖颈子往下,着整条脊梁骨都像是僵住了一样,连带着上半截身子也没了感觉,双手无力落下,他把眼睛一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么死,也算痛快!”令他没想到的是,已经把嘴凑到他两边脸颊的那两条死狗的阴魂竟然没了动静,背上也跟着一松,随后便听见一阵小孩儿的嬉笑声,他立即睁开眼睛,吃惊地发现在自己的身前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穿羽绒服的女人,就见她把自己的两条胳膊举在前面,口中念叨着他听不懂的字眼儿,而那个叫山本的头颅就悬在羽绒服女人身前几尺处,一副臊眉耷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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